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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愿望?”
“恩。
你不是说想要在没人的地方,和她两个人一起生活。”
……原来他听进去了她的话。
在这一刻,安娜斯塔西娅的心中涌出了一股热流,比快乐要多,又带着一丝悲伤。
她并未将费奥多尔的话当真,然而也并非没有全信。
而费奥多尔的计划,最重要的就是她的不知情。
修女们太了解她,若她知晓一切计划,不知是否能完美掩饰,在走出房间后就忘掉两人的对话,反而最好。
不知要怎么为这份感情命名,安娜斯塔西娅很快将它抛在了脑后。
在扬起笑容,说出“那就拜托你了”
之后。
进殿节的那日,斯贝特修道院对外开放,会有一场小型的宴会,从早到晚,持续到深夜,和教养所的舞会于差不多时间结束。
区别在于,被允许进入修道院的只有女性,而去往教养所舞会的客人都是男性。
要实现安娜斯塔西娅的愿望,关键的两点是:溜出修道院的路线,教养所当夜的情况。
随着节日的逐渐到来,前一个问题,费奥多尔已经解决。
安娜斯塔西娅说大家醒着的时候,她是绝对跑不出修道院的。
不是没试过,但神出鬼没的修女们立刻就会发现她,其中埃尔修女的目光更是同鹰隼般锐利。
其实只要埃尔修女想,早晨也能阻止她去教养所,是芭拉修道长对安娜斯塔西娅有所放任。
进殿节那日,情况稍有不同。
为了完成上面派下的任务指标,修道院纵使并不欢迎信仰者们亲自前来,按照往年情况,也会有不下二十位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妇人,每一位都有自己的喜好和要求。
为了迎合来客们,修道院已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柳德米拉修女更是乐在其中。
毕竟办好这场宴会,下一个季度就会有大笔进项。
安娜斯塔西娅在这场宴会中,是必不可少的角色。
她会扮演小小的玛丽亚,为每位客人送上拥抱,根据柳德米拉修女的估计,这能让明年的总捐赠多出至少五个点。
——也就是说,晚宴结束后,安娜斯塔西娅才能离开。
时间固然有些紧张,但根据芭拉修道长透露出的信息,在今年的进殿节,安娜斯塔西娅被允许去看望索尼娅。
进入教养所的方法,便不用愁了。
“每年都是阿列霞修女带我去教养所,”
安娜斯塔西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阿列霞修女的姐姐以前在住在那里,她最熟悉。”
不是芭拉修道长,这点叫费奥多尔意外,但更好。
他闲聊般说:“你也会跳舞吗?”
“我?当然不会啦!”
安娜斯塔西娅咯咯笑:“那是大人的舞蹈,我怎么能跳。”
每位来客都会戴上面具,教养所的女性们也是。
安娜斯塔西娅都是在快结束时到达,没有见过舞会开场时的情况,但那并不是能对外人提起的正经舞会。
管理资料库的伊丽莎白修女,有写日记的习惯。
费奥多尔在她的日记里,找到如下内容:“……来客们会和鸭子一样一股脑涌进教养所的大厅,平日那里只被匆匆走过,只有进殿日的夜晚人们才长久停留。
在教师们的拍手中,教养所的姑娘们走出长廊,先是站在楼梯上往下看,之后一个个走下楼梯,牵住男伴的手。
男伴有的是早选好的了,有的是现场选择,不管怎样,穿着不便行动的长裙的她们只有单方面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