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菀和林墨衡四目相对了片刻，而后似是看出了少女眼中的疑惑，他才心满意足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

漆黑光滑的显示屏中顿时浮现出数个画面来，就像是监控室视角看那些陈列在不同的摄像头，每一个画面都有着不同的角度。

大部分画面里入眼望去几乎全是猩红之色或一些残破的凌乱肢体，只有其中一个画面尤为特殊，是从天空俯瞰地面的视角，并逐渐由远及近。

尸山血海之上，一道深黑的身影屹立其中，他身形高大挺拔，如同一道青松直直立着，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停滞。

虞菀一眼便认出，这个人正是楚琛。

他那身黑色的衬衣，甚至都被染成了粘稠的深色，若是仔细了看，还能看到影影绰绰的猩红。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楚琛猛然抬起了头，一双布满猩红血丝的双眼仿佛隔着屏幕锁定了他们。

那双眼睛……该如何形容，完全是看不到一丝理智，怎么看都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和面对虞菀时的乖巧温顺不同，只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心生畏惧。

下一秒，那唯一有着男人身影的画面变成了雪花屏。

“虞小姐，你看到了吗？”

林墨衡挑了挑眉，先是为楚琛愈发强大的实力兴奋了一瞬，而是便是顺其自然喟叹道：“为了你，他苦苦压抑本性，殊不知，越是积累，等到爆发时就越是危险，陷入毫无理智状态的他，会屠戮周围的一切。”

“哪怕他或许现在还爱你，但谁能说得清楚，这份爱能维持多久？”

“如果继续这样放任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彻底被本能支配，变成一头怪物。”

男人的循循善诱，全都相当于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虞菀深知林墨衡的本性，一个说话喜欢真假掺半的乐子人，她更倾向于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楚琛，看起来不像是林墨衡所说的那般失去理智的状态，少女注意到那些尸山血海中倒下的人，似乎都是丧尸，没有一个是人类。

少女心中微动，莫名升起一股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你说得对，但我更相信他。”

林墨衡：“……”

他凝视着少女璀璨夺目的眸光，心中却油然升起一股欣喜。

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类人，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离经叛道之人。

怪不得就连那个楚琛，都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

林墨衡心底燃烧的趣味更浓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实验。

“没关系，虞小姐，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

男人嗓音带着笑意。

“请跟我来——”

“想必楚琛他也很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