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的视线久久停留在陈惜月身上，欲言又止。

“我和王爷说过了，你们全家人，该是什么罪是什么罪，一概不会株连，但也不可能随意就放过。”

虞绮能猜出她在想什么，主动表明立场。

“陈惜月这些年做过什么，害过多少人，你应该心里有数。

而且在唯一的保命机会面前，你们选择了宝贝儿子，完全没考虑过她，现在终于又想起女儿了？”

虞绮的话可以体贴地填满心坎，但同样也可以锋利地刺入心窝。

虽然也不过都是，将对方不愿意承认的真相剖开而已。

陈夫人全身一僵，彻底死了为陈惜月求情的心。

虞绮走到门外，落好锁，最后一眼，看到了那个落寞的身影。

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你受教于蔺大人，我不信你一点是非不分。

也许一开始你不支持陈尚书的行为，但时间久了，就被同化了。

如今这个下场，只能说是你咎由自取。”

闻言，陈夫人像是被雷电击中般。

她冲过来胡乱抓住栏杆，脸也已经死死挤在上面，只为多凑近虞绮一点。

“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

前所未有的渴望和期待，让虞绮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以为对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我用性命担保，陈临风的事……”

“不是风儿，”

陈夫人快速打断：“你说你信我一开始不是是非不分？”

此刻，她的模样如同即将溺水的人，拼命进行最后的挣扎

，只为再呼吸一口空气。

虞绮心中微动，稍稍放缓了语气。

“当然，你是蔺大人的女儿。”

陈夫人凄然一笑。

“但也是你口中这位蔺大人，告诉我要出嫁从夫。”

攥着栏杆的手缓缓松开，颓然垂下。

她转过身，往里走去。

步伐沉重，像是坠了铅块。

虞绮摇摇头，实在难以理解。

“出嫁从夫？你只记住了这一句吗？”

她冲着几乎毫无生气的背影略微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