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紧追不舍：“你们成婚一年，就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苏家？

苏家被满门抄斩时，温鹤禹年岁还不大，未对他们有太多了解。

他垂眸搜刮大脑，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此举倒不是信了皇上所言，在回忆里寻找蛛丝马迹，而是想弄清虞绮为何这样说。

因为温鹤禹太清楚虞绮的来处了，所以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说法，他是真的疑惑。

但不管因何疑惑，只要皇上觉得他是真的疑惑，那这关就算过了。

演出来的永远没有真实反应自然。

就算之前温鹤禹未能完全获得信任，现在问题也不大了。

全程，虞绮几乎没有看向温鹤禹的方向，他表现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皇上的反应。

虞绮不动声色地注意着皇上，见他前探的身子慢慢回位，头也微微后仰，一副克制着自己，不将情绪已舒缓展现出来的模样，才彻底安了心。

接下来自然是该下狱的下狱，该回家的回家。

好好一个寿宴搅成现在这个样子，皇上心里必然不会痛快。

但还是得应付心灵刚刚受伤的温鹤禹。

他跪在皇上面前，恭谨地表示不会干涉任何裁决，只想见虞绮一面，自己有些事要亲口问清。

说话间，满脸都是万分伤心但依旧放不下的执拗。

与皇上相处，在大部分事情上，冲动对抗都会要命。

但遇到那一小部分时，把握分寸，适当有点冲动或对抗都无伤大雅，

反而能更好地拿捏对方情绪。

温鹤禹向来极重情谊，和王妃关系亲密也有目共睹。

此时完全没有反应，自己回府，才更会引人怀疑。

他强忍哀伤的样子，也唤起了些皇上对自己骨肉的心疼之意。

加之没有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皇上暗自满意他知分寸。

不仅痛快应下见面一事，还宽慰了几句。

隔着牢房的栅栏，温鹤禹和虞绮相对而立。

有狱卒在不远处，动作上不能展现出太明显的关心。

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心疼，却还是将虞绮紧紧包裹。

“你……还好吗？”

温鹤禹压低声音，有太多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挺好的啊。”

是真的挺好，虞绮笑得很坦然。

从陈尚书再无还手之力开始，除了温鹤禹遭受皇上质问那短暂的几个瞬间，虞绮的嘴角就一直略微翘着，情绪也很轻松。

别人以为是大仇终于得报的愉悦，但实则……

“该死的恶人都下了狱，冤死的亡魂都有了慰藉，替嫁一事，你们这些无辜之人也都没有被波及。”

话语间将秘密隐藏得很好，所以虞绮也不惧任何人听到，释然地把自己的成果一一摆出来，像是在等待表扬的孩子。

但温鹤禹可夸不出口，心疼的感觉反而更甚。

无辜之人没有被波及？

虞绮提防着隔墙有耳，说得隐晦。

分明是她牺牲自己，把所有人都摘干净了。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