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松偏头，出神地望着窗外，那边是溯京的方向。

沐浴着阳光，他充满病容的脸，好似又恢复了一些当年的风采。

“我还在工部任职时，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潜入我府上，用我妻子的性命做威胁，要我为他铸造暗器。

那些暗器十分阴毒，但无奈受制于人，我只得照做。”

时隔多年，想起当初和那个面具人相识的细节，魏松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在提到那些阴毒暗器时，也压抑不住眼底愤恨的神情。

“咳、咳、咳……”

简单几句，已经耗费了魏松太多力气，他挣扎着撑起上身剧烈咳嗽。

温鹤禹见状赶快过去将其扶住，等咳嗽稍缓，才腾出手去拿了一杯茶回来。

纵使有清茶润喉，魏松的声音还是愈发沙哑无力。

“后来，妻子意外去世，我又因受到陛下重用，遭小人嫉妒，右手被毁，一度非常消沉，只靠饮酒度日，”

魏松没说上几句话，又要喘息片刻：“那个面具人估计见我已是废物一个，就没再出现过。

“戴着面具？”

温鹤禹接过魏松手上的茶杯，还不忘在记忆里寻找有相关特征的人，可惜什么都没想到。

“还有什么特征吗？”

“人高马大，听声音应该不算年轻。”

魏松借温鹤禹的力气，重新躺好，像是刚飞奔了几里路，喘得厉害，面色也更加苍白。

温鹤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消化着方才听到的信息，手里无意识地翻动

着那两本手记。

魏松顺着动静望去，胳臂已经无法抬起，就拼命翘起手腕，伸直手指。

“那本手记上，就是我为他做的所有暗器，图样、作用都有。”

“而这个……”

他的手指缓慢移动，从略微泛黄的那本，转向明显保存更加用心但翻阅了无数次那本，声音中也多了几分力量：“是我为大楚做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温鹤禹有一瞬间的讶然，但想起刚才看到的内容，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将右手搭在魏松冰凉的手背上，微微收紧，同样铿锵有力地回复：“我懂。”

魏松冲温鹤禹点了点头，那张已经丧失生气的脸，终于浮上一丝欣慰的笑意。

“向陛下辞官后，我就到了这里。

我看到百姓们生活困苦，只能去矿上卖命，但朝廷却把开采出的玉矿当成避免战争的工具，一车一车送往南疆、送往燕国……”

魏松越说越气愤，拳头握紧，掌下的床单也不知在何时被扯得变了形，扭曲且狰狞。

“我们的军队实力比他们弱，我们不敢打，我不甘心！

不甘心！

我想改变这些！”

魏松痛心疾首，拳头不受控地砸着床面，虽然乏力但不失坚决。

“各种兵器的构想早就在脑海，但我谁也不敢说，只能拼命练习左手握笔，直至一年前，才终于能清晰画出这些也许会改变战局的利器。”

语毕，魏松已经双眼通红，青筋暴起，汗滴布满额头

又顺着脸颊留下。

剧烈的情绪波动极大地消耗了精力，让他再度剧烈咳嗽起来。

“咳！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