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在院里散步。

推门而出的飞鸿师兄一见到我，就立马吓了个踉跄。

唉，人家只是神色倦怠，心情郁闷，没功夫改改这熊猫妆嘛。

我的种种丑态，你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何必如此惊讶呢。

熬夜的滋味果然很难受，眼中干涩，我狠狠眯了几下，竟唤不回一丁点眼泪。

润眼。

飞鸿师兄转身回房，随即又跨出来，递给了我一张浸湿的帕子。

太阳还未起床，师兄和我就并排坐在了房后花园石阶上。

我仰头闭眼，将帕子盖在整张脸上，手帕面膜？

“小师妹，我，有话跟你讲。”

“正好，师兄，我也有话对你说。”

“小师妹，昨晚……九师姐与我谈了许久……”

“嗯，我知道，我都听见了。”

“什么？！”

“昨晚我就躲在亭子上面，全部都听见了。

师兄，你对相处十五年的师姐，真的没一点感觉？她这样出家你不觉得难过吗？”

真好，有手帕遮面真好，我不必顾忌师兄的面部表情了，心累啊！

他不搭话，好，我继续说，尽管我也不知道该讲成什么结果：

“呃，那个，师姐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你不要急着回答我，你要想清楚。”

“因为，昨晚我照了一整夜的镜子，都看不出自己有什么逗人喜爱的地方。”

“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那一定是错觉。”

“这样的我，实在不值得你浪费精力，以及辜负，其他人。”

“来到这里对我来讲，实在是个大大的意外。

能遇见你们，我很开心。”

“我的人生从来就缺乏目标，以前的朋友老说我任性妄为。

我不停的告诉自己，现在唯一应该关心的是，师傅的下落。

可是，我一直没说出来，其实我很庆幸师傅不见了。

否则我也不能离开峨嵋跑到这光明顶上，大清早的跟你排排坐，谈心聊天吧。

我很坏，很差，真的。

你不要被我骗了。

我跟你说——”

覆在脸上的帕子突然被揭开了半截，一片柔软突然封住了我的嘴巴。

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