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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黑的河水,呜呜咽咽,眼不见物又浑身着不得力,只有任自己往下沉去。
窒息带来胸腔里欲膨胀的痛感,不自主透了口气,涌进口鼻的不是那渴望的空气,而是清冷的河水。
四肢的划动不一下便成了挣扎,可愈挣扎,那缠绕着双足的水草愈是撕扯着,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直到了胸口涨破的那刻,意识也随着丧失。
“呵喝、呵喝”
,惊醒过来的我贪婪的吞吐着可以呼吸到的新鲜空气。
连日的噩梦已令我心神颓丧,可是不管想什么法子,只要一闭上眼睛,这些噩梦便纠缠起我来。
以至于我现在一见天黑便发愁,可又毫无摆脱困境的办法。
转头望着窗外,天还是默黑,唯一的光亮是那钩月,莹白似透明的白玉,虽是幽冷清凉,却有些刺目。
没有半点星光相伴,这月照在花园里低矮的玫瑰、丁香丛上,现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来。
明明是秋月盘空,花枝妖娆,可落在我眼中却是不那么正常,也许是我不正常?我自嘲地笑,一个不信神佛不信鬼的人难道竟会害怕自己的梦?可是我确确实实在害怕,手中冷汗津津,只因为我无法判断状况。
我深吸一口气,怕什么,自古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瞧门”
。
就着月色,穿上鞋袜,拿了条紫棱巾系住披散的头发。
不如去找找沈朗,他最近不知在忙些什么,三更半夜经常还在书斋里忙活什么,连先时说的沈氏密闻再也未曾与我提起,好似他从没说起过这事一般。
无妨看看他对于我的那些梦又有什么样的解释。
有点错觉,通往芷兰苑的小径令我恍惚觉得我好似在这上面走过上千百遍,就连这小径外侧哪儿有着一株新长的杂草我都历历在心。
可实在是我在这条小路上只走过数遍而已。
绕过卧房,转到另一边的书斋,往窗内望去,书斋内果是灯烛摇曳,沈朗果然还没睡下。
清了清喉咙,欲报个声响,沈朗已现身在窗前。
我道:“睡不着,便出来走走,若方便的话,我有些事想要请教。
希望未曾打扰你。”
“说不上打扰,进来便是。”
房门开启,容我入内。
书斋内并非富丽豪华、金碧辉煌,而正合着一片静谧之色。
庭轩虚敞,窗明几亮,正中垂下一轴山水,两边个一副洒金对联,窗下一支瘦长的紫藤花架,瓶内插着几支红白海棠。
花架边立着大书案,书案上摆列着文房四宝,一角堆积着函帙和画轴,门边伏一独角怪兽,怪兽吐出袅袅的香烟,满堂馥郁。
和着庭轩外花木扶疏,虫声唧唧,气象十分清雅。
“深更半夜的,希望不会令你觉得唐突。
只是我夜夜梦魇缠身,苦不堪言。
只好找你吐吐,也望你解惑。”
我开门见山。
沈朗将书案上的一叠书函稍作收拾,一边道:“梦?难道你还在做梦不成?什么样的梦?”
我说:“都是同样的梦,就是樱若死时沉入水底的景象。
夜夜如此,毫无新意。”
我有些恻恻然。
他默声不响,眼神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