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在割。

小可确定过下雪的影响之后，就果断退后、关门，把刺骨的寒风挡在了门外。

呼，太冷啦！

“小可，你在那干啥，这么大雪你还想上山啊？”

保民表舅的声音传过来。

小可笑嘻嘻地回头，却忍不住地缩缩脖子、搓着手：“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扣鸟儿！”

“那也得等雪停了！”

保民大步走过来，伸手来抱小可，被小可侧身躲过，自己一溜小跑地回了前院。

保民笑着摇摇头，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昨晚说起打猎，保群不过提了一嘴，就被小丫头惦记上了。

风小下来，只剩下大雪静悄悄下着。

下雪天黑的早，不到五点，屋里就掌了灯。

一家人围在火炉子旁吃锅子。

保民带来的风干野鸡剁了，加上自家晒的干蘑菇细火慢炖了一下午，鸡块骨酥肉烂，蘑菇吸饱了浓郁的鸡汤，比鸡肉还好吃，吃完炖菜，鸡汤里再下上软滑筋道的手擀面条，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吃的有些撑，保民吆喝着几个弟弟去后院，查看后门和院墙，顺便消食。

小可戴上王绣刚给织好的大红色兜帽，胖鼓鼓的小脸被遮住大半，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和鼻子嘴巴，显得脸更小了。

“奶奶的手真巧，这兜帽太好看了，谢谢奶奶！”

小可嘴巴甜甜地感谢，把王绣乐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几个表舅戴着的则是小可网购的拉毛围巾，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看着小可卖乖，哪怕最小的保众都没有半点儿想法儿，最好最漂亮的给小可不是正常的吗？小可穿戴起来多好看啊！

一群大小孩子唧唧咯咯地说笑着出了屋，保民和保军提着手电筒查看过房顶、柴棚、院墙、大门，一路绕到后院去。

一路查看过去，看到秋天栽下的果树和葡萄干巴巴地顶着枯枝，小可还挺忧心：“下这么大雪，会不会给冻死啊。”

小表舅保众大笑：“爱操心老得快！”

小可瞪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怼：“你比我大好几岁，比我先老！”

保军拍弟弟一巴掌，笑着扒拉一下小可道：“不用担心，大雪不但冻不死它们，还会保暖，没听过‘大雪如被’嘛！”

小可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她购买的果树都是耐寒品种，葡萄同样能够在高纬度地区生长，高纬度的加国和俄国都有种植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相互看顾着，谁也不在乎漫天的大雪，保众甚至跑到无人踩踏的雪面上，听脚底下踩雪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小可也跑过去一起踩，她还悄悄抓起一把雪，攒成个小雪球，塞到保众手里。

保众人憨胆子大，毫不犹豫地直接丢到了保民表舅背上，啪一声，雪球碎开，在保民藏蓝色的棉大衣上留下个白色的雪印子。

“谁？”

保民回头，目光扫过四个小的。

四个小的低着头走路，一个个偷偷笑，谁也不肯开口。

“再捣蛋，我可不留情了！”

说着，保民转回头去。

只是，刚走没两步，又是一个雪球飞过去，这一回，直接打到了他的脖子上，雪沫飞散，有一些雪不可避免地落进了他的衣领里，激得保民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