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的效果怎么样？”

肖尧靠在小马场的围栏上，问了问边上老半天没出声的白老狗。

白驹揉了揉眼睛，嘟哝道：“还行，比我预想的要好一点。”

“眼睛不舒服了？”

肖尧回过头，看到白驹揉眼睛的样子，不由得担心地拉住了他的手腕，凑上前，“我看看。”

白驹努力眨了眨眼，活动了一下眼球：“没事，就是有点胀，有点发涩。”

肖尧皱了皱眉，白驹的眼睛黑得深邃，但向来干净透亮，跟小孩子一样；这会儿眼角有些发红，看得出结膜些微充血。

“怎么回事……你别揉。”

肖尧抬手覆上白驹的眼睛，掌心运过微凉的灵力，给白老狗敷了敷，“好点了没？”

白驹弯弯唇，把肖尧的手摘下来握在掌中揉捏：“没事，不用担心；只不过是为了透过封印看里面的东西，费了点力气。”

肖尧有些惊讶：“封印也能看破吗？”

据他所知，封印这种东西很特殊，他们最多能看出封印的轨迹和破解点，却不能在不破坏封印的前提下看到里面的东西。

白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比了比：“嘘……我就告诉你一个。”

白驹神秘兮兮地换了传音：“别处的封印我看不出来，但这里是山上，我努力一下还是能摸出点名堂的。”

“山脉山脉，不论什么都得讲究脉络，因此在山上布阵要比在平原上受到的限制大得多，反过来讲，若是借了山脉的地势，同样的阵法布置在山上，就要比随便哪个平地效果好得多，封印同理。”

白驹解释道，“我在岛上也已经待了这么多天了，对这座山的脉络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再加上……再加上我右眼有点特殊。”

白驹说到这里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淡了些：“……有的时候，如果力量太特殊，我不用太费劲它们都会主动浮现在我眼前。”

鼓胀着在他视野里放大，存在感鲜明，勾着他身体里那些不安分的残余物躁动起来，仿佛面前摊着什么美食似的。

这种感觉说不上美好，严重起来甚至会让白驹产生一种自己极度饥饿的错觉，但是经过一千多年的反复磨砺，现在这样的反应对白老狗来说，影响已经微乎其微。

肖尧沉默地握了握白驹的手。

白老狗说的委婉，但是很明显，他右眼特殊的地方就在于受过伤，还留下了一簇从眼尾蔓延到脸颊的伤疤。

对特殊的力量有反应，只能解释为，白驹那簇疤痕里不仅仅是残余了什么不太好去除的秽物，而是这部分残余还具有相当的活性甚至自主意识，只是碍于压不过白驹才暂时安分起来而已。

白驹见肖尧神色有些沉闷，便晃晃手臂：“不说这个好不好？”

肖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白老狗的疤。

一开始他还觉得这疤痕的形状很好看，现在看惯了，渐渐就只剩下了心疼。

凭什么啊……凭什么白驹这么好的一狗子，身上就要留下这样一个烙印，让他在以往的岁月里受到痛苦和排挤，自卑，不自信，逃避人群……

最后在现代，被他捡了个便宜。

“白哥，它确实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影响你了吗？”

肖尧抬起手，指尖在白驹的眼尾轻轻摩挲。

白驹微微偏过头，蹭蹭肖尧的手指，应道：“嗯，它本身已经很久都没有反应了，最多就是像初九激发时那样疼一小下而已……但是残余在里面的东西确实给了我一些不寻常的能力，我都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