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道见识方面，肖尧跟白驹是完全没法比的，因此对于白驹提出的理念，肖尧也不会去质疑。

大多数时候，可能性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诱惑。

现在的术士界、妖界不比以前，由于神道没落，修者的寿命也在变短，眼界越来越窄，已经很少会有人能懂修道广阔之地在哪里，因而大多数修者都会被更长的寿命和更多的财富吸引，道途不明，渐渐地就距离得道越来越远。

吸血鬼试图移民，其原因则和华夏妖怪相反，他们正是通过现在的信息渠道了解到了更多的可能性才来给自己寻找出路；而眼界越来越小、普遍年龄也越来越小的华夏妖界，某种程度上讲才是真的在走下坡路。

“白哥，你要真能解决这件事情，华夏术士协会可能还得承你的恩情。”

肖尧轻轻叹了口气，“神道没落，受损最严重的其实就是术士协会。

没了神道照拂，术士修炼进阶极为困难，实力提升的空间太小，华夏需要用到术士的地方又多，正儿八经的人才早就供不应求了。”

“要真能把吸血鬼和术士绑定修炼、共同提升，那么那些被绑定的术士基本就能一个顶两个用，还能得到更多的提升空间，术士协会的稳定性就能呈几何倍数增长，那你就成了术士协会的大功臣。”

肖尧几乎是习惯性地开始分析局势，“妖管局本来就偏向于支持你，特勤总局看上去比较正经，但是在对你的态度上他们是最划水的那个……毕竟他们局里本来就全都是些偏才怪才，对你这个妖王的接纳度还是很高的。”

“也就是说，白哥你在三方会议中，受到的最大阻碍就是术士协会。”

“术士协会平时偏向于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进行维|稳镇压、驱魔除邪等工作，同时也是华夏的一张脸面，某种意义上将也是一种特殊的军|事|武|器，术士协会的力量有多强，就意味着华夏能动用的有组织非自然力有多大，因此，术士协会必须保证整个组织的集体稳定性，哪怕其中各自的主张可能出现分歧，但是整个协会对外的态度会相当统一和顽固……也就是说，假如术士协会不表态，白哥你就永远无法通过考核；相反，只要他们松口，你就能获得80以上的票数，顺利得到三方认可。”

肖尧说着，也渐渐理顺了这些事情之中的关系，一时间双眼发亮，侧过头有些兴奋地道：“白哥，这一举多得啊！”

白驹把自家小男朋友的样子全看在眼里，微垂的眼睫下，目光柔和得要命：“尧尧，你对我真好。”

肖尧一愣，没觉得自己之前的盘算又什么特别的地方；紧接着，他就被白驹轻轻捏了一下耳垂，低沉柔和的声音随着清浅的花香一起袭来：“真的特别好……全都在为我考虑。”

白驹心中的幸福几乎要满溢出来。

遇见肖尧，他像是收到了一份天赐的礼物，而在跟肖尧相处的过程中，他发现这个礼物盒是永远拆不完的，每拆一层，他就能发现一层惊喜。

越来越来越深的爱与关怀。

“从每个点点滴滴里发现你爱我……”

白驹忍不住凑过去亲吻肖尧的额头，“我都好开心。”

“像在做梦一样，而我不愿意醒。”

白驹圈着肖尧，他们已经顺着小径走到了花园的最深处，旁边就是蔷薇花墙和铁栅栏，再往边上些则有一座攀着花枝的凉亭。

肖尧狼狈地拿手背贴了贴脸颊，不出意料地发现自己脸上的温度高得能煎蛋。

“你总在我说正事的时候打岔……”

小声抱怨了一句，肖尧自暴自弃地伸手搂住白驹的腰背，把脸埋到他胸前的衣襟处，闷闷地安抚道，“都是真的，不是做梦。”

甚至于在遇到白老狗之前，他从来不知道梦还可以这么甜——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白驹心疼地揉了揉肖尧的脑袋，手掌顺着后脑勺摸到肖尧的脖颈处，轻轻捏了捏。

他的小男朋友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脆弱。

伏在他怀里的动作让肖尧的肩胛骨微微凸起，本来就修长的青年身形竟显得单薄了起来，两边肩膀并不厚实，却仿佛承担着山岳般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