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可怜、龌龊、阴冷的恶魔——”

肖尧回想了一下公主的台词，念了一半便顿住，笑着摇了摇头，“白哥，吸血鬼父代与子代之间的关系太乱了，你不要学坏。”

白驹不是很懂吸血鬼之间的关系，实话说他之前听台词也没怎么听明白，只是有样学样罢了，闻言便顺着问道：“吸血鬼之间父代子代是怎样的？”

肖尧抬起头，视线逡巡着找到了远在大堂另一个角落的几个吸血鬼，眼中划过一丝笑意，轻咳了一声，悄悄解释道：“白哥，你看，吸血鬼这个种族跟咱们华夏大多数妖物不同，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是活物，没有生命特征，理论上自然也是不能繁衍的。”

“所以，他们的传承和繁衍靠的是力量的传递与传承，通过给合适的人‘初拥’，吸食他们的鲜血后用自己的血液反哺，就相当于建立了一道力量纽带，会让被初拥的人类觉醒成吸血鬼。

如此，两者就成了吸血鬼之间的父代与子代，子代的力量承袭自父代，会对父代有一种本能的臣服与亲近，并且无法克服，这就是吸血鬼的繁衍方式。”

肖尧总结道：“所以，吸血鬼之间的父子并不是真正的父子，只不过是一种承袭关系。

但是吸血鬼本身极少愿意给作为食物的人类初拥；因此，有半数以上的初拥都是由于吸血鬼与人类相恋并想永生相伴才出现的，同时也就导致吸血鬼中有不少情侣都是父代与子代，一边相恋，一边又各自扮演着类似于父子的依靠与被依靠、管教与臣服的角色，可以说是两者的杂糅式感情，在伦理上是相当混乱的。”

白驹屈指点了点下巴，顺着肖尧的视线看了眼角落里端着红酒杯跟游客合影的吸血鬼工作人员，感慨道：“那他们也不容易，找不到爱人也就罢了，若是找了个人类做伴侣，那要么就是相伴百年天人永隔，要么违背伦常长相厮守，怎么都落不到一个圆满。”

不像他和肖尧，有许多种方式可以好好地一起走下去。

肖尧顺着白驹的话想了想，竟觉得这老狗还提供了一个挺新鲜的思路：“你不这么说我还真没意识到……人们对吸血鬼的爱情观褒贬不一，还真没几个从他们本身角度考虑过。”

白驹叹了口气，伸手拢了拢肖尧的肩膀：“尧尧，我寻思着，他们想要移民华夏也不是没道理的。

你看；以前消息闭塞的时代，他们囿于自己的高雅矜持，也囿于自己的力量局限，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他们能接触到更多人，见到更多术法，怎么说都会对更多的可能性产生渴求吧。”

肖尧歪头磕在白驹肩上：“唉，话是这么说，可是吸血鬼这种东西真的不太方便移民……当初华夏术士追杀到龟壑岛上，还是因为那几张请帖上的字是用吸血鬼的鲜血写的；要是吸血鬼小气点不用血写字，那他们没命格没气运的也没气息的，连追踪都追踪不到；咱们华夏术士界人才紧缺，实在分不出人来管理他们。”

白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想到回去换衣服的狼人，犯愁地皱了皱眉。

如果只是吸血鬼的话，他倒是有办法让他们修道并受到管理……吸血鬼这种西方妖怪存在形式介于活尸和灵物之间，力量来源基本是血液，倒是比较像以前少见的活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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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尧顿了一会儿，见白驹没再说话，便戳了戳白驹的肚子：“怎么了，有想法？”

白驹垂眸：“唔……有一点。

我知道几门活傀的修炼法门，可能比较适合吸血鬼。”

肖尧闻言来了兴趣：“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