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说的和静天大师说的并没有很大的出入，所以沈念在知道这些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准备，难怪秦淮这么容不下她，她是生怕身份被揭穿，比较现在唯一一个能证明她母亲才是秦家二小姐的身份只有她了。

“秦家既然不承认她自己也不必承认我，我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你们当年那些死了的官差最后都是如何处理的？”

她既然已经问出了真相，那不妨再替云停问一问他哥哥的尸体何在。

可秦老爷子到这沉默了许久，最终幽幽叹了一口气，“无人处理。”

也是因为皇上的意思，为的就是绝对的威慑，可这句话他能这么说吗？毕竟做出决定的还是他自己。

无人处理？也就是说那些人的尸体原本死在哪就在哪了，无人收尸，做了那么多年的孤魂野鬼，沈念闭了闭眸子。

“那黑衣人的事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秦家和他可有关系？”

秦老爷子看着梨花木雕纹的床顶，眼中划过几许惋惜，他没有对沈念说这件事，反而是缓缓说道。

“秦淮原本跟着静天大师的时候是个善良的姑娘，拿着自己仅有的吃食给街边乞讨的幼童，遇到路人被抢劫会帮着追犯人，尽管自己不过十二三岁，是我害了她，将她接到了秦家，没给她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

“我只顾着秦霄的经营之道，完全没有顾及她那么小一个孩子来到了陌生的环境会

面临多少困难，以至于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成了这幅样子。”

“丫头，我不求你承认和秦家有什么关系，我只希望你能看在这是你母亲成长的地方的份上，在秦家最危难的时候能出手帮一帮秦家。”

其实秦老爷子他自己也清楚，知道皇帝的秘密注定会活不久，能苟且偷生了那么多年是皇上大度，如今秦淮作死拉了秦家下水也是他管教不力。

沈念细细思索这他话里的意思，他既然和她说这些就证明他知道些实情，只是还是不愿意对她说罢了。

“我姓沈，我母亲死后每年忌日除了我就没有其他人去祭奠过她，她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从未请求过秦家帮忙，纵使秦家生她养她，我想，她对现在的秦家是失望透顶了的，这样一个秦家，她不会想保。”

“也罢，但是秦诺那孩子，天赋异禀，头脑聪明，虽然有些大小姐性子，不过本性不坏，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回京的时候将她一并带走，以婢女的身份留在你身边也行。”

他知道他时日不多了，只要他撒手人寰，秦家那些坐不住的就要出来蹦跶了，到时候霄儿又得顾着秦家大局又得顾着秦诺难保不会分心，而且，若是那时候真的来了，至少这个孩子是最无辜的。

沈念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我可以答应你带走秦诺，至于她愿不愿意跟我走就看她的选择了。”

沈念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

了，只闻背后微不可查的一声叹息。

秦家的下场已经很明显了，借由秦淮之事，秦家再无翻身可能，留下便是死路一条。

“爷爷他，怎么样了？”

秦诺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走廊里，她声音低哑，应该是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