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万岁爷让你去前殿呢”

李德全匆忙而来，气喘吁吁。

素月擦了眼泪，又用粉盖了盖，才随着李德全去前殿。

大殿上灯火阑珊，火光盈动，康熙今日喜气，连着大殿上的气氛都喜气，人人都乐着。

素月刚到康熙身边，康熙略带醉意，笑看着素月招手，在素月耳边低声问了一句“可开心”

素月被康熙此举弄得满脸尴尬，这大庭广众，康熙如此亲昵，众人得如何看她，素月忙着退一步，行礼“奴婢谢万岁爷”

康熙看着素月，笑得越发灿烂，无声的说了两字“怕羞”

素月越发觉得今儿的康熙无赖，却也不好说什么，规矩的站在一边，才看见席间，阿哥太子，大臣王爷都左右喝酒说话，倒是没注意高阶上的情景。

“万岁爷，惠妃娘娘恭祝万岁爷国祚绵长，心想事成，大清万世绵延”

宫女捧着酒杯上前，跪在康熙前台阶下，声音清脆，容貌秀丽，这灯火下看着越发的美了。

康熙大笑，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惠妃倒是有心了，李德全赏，今年南国献上的珍珠，赏一粒给了敬酒的女子”

南国进贡的珍珠有鹌鹑蛋般大，共有八颗，康熙赏了各宫主妃，现下也还就有四颗。

李德全忙着让贵安去取，那女子越发笑得美了“奴婢谢万岁爷赏”

有了前车之鉴，各宫的主子都谴了侍女来敬酒，只是却失了新意，并没再有得彩的事。

素月笑看着，心底觉得这百花争艳的景，在冬天倒是难得一见的景。

素月正想得入神，被人戳了一下背，惊恐的回头看，原来是贵安，一脸的便秘样子。

“姑奶奶，太子给你敬酒呢”

贵安实在是受不了了，忙着压低声音告诉素月。

素月一惊，这国宴，关她一个宫女什么事，还劳烦太子敬酒。

素月转身，看着太子真的举着杯子站在那等着，忙着告罪“奴婢不敢，太子爷折煞奴婢了”

素月自从东宫的事情后，有些刻意回避太子，不曾想，太子竟然在此时给她个惊吓。

太子一笑，俊秀温润的容貌更是出彩“素月，我这举着也累，你就赏个脸喝了成么”

素月也不敢在说什么，忙着向太子走去，接过太子的酒杯一饮而尽，口中辛辣才让素月回神，顿时面红耳赤，跪地告罪“奴婢无状，请太子爷责罚”

敬酒规矩是自个用自个杯子，比敬酒之人尊贵的人喝了敬酒的杯子是恩宠，而反之则是冒犯，是罪。

太子好笑的拉起素月，无奈而语“素月，快起来，今儿喜气的日子，你几番告罪才真是扫兴”

素月被太子拉了起来，更是尴尬不堪，告了退，忙着回了康熙身边，看着康熙嘴角那止不住的弧，心里越发恼怒。

“素月莽撞，不过太子能如此，也算是仁厚，朕心甚慰，李德全赏”

康熙欣慰的说着，当着众人的面，借着小事，大家赞赏太子。

“儿臣谢皇阿玛夸奖，谢皇阿玛赏”

太子倒是表现得欢喜，但是并未显露得意，有几分荣辱不惊的样子。

这分寸拿捏得忒好，连素月都忍不住想拍手了。

素月笑看着这一蹴闹剧，今儿的事，素月原本还没悟出来，可此刻倒是真明白了几分，还得谢了康熙教诲了。

太子敬酒这出戏，是万岁爷想给别人看的，怕最近索额图没少私下动作，康熙才会做出如此举动，安慰太子。

“皇阿玛，儿臣也想敬素月”

胤禛上前，端着杯子，满脸正经的说着。

康熙大笑“胤禛倒是聪慧啊”

素月脸色一青，这胤禛借着讨赏的由头，是真想跟她喝杯酒吧。

素月也不管不顾，直接上前拿了胤禛手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反正脸丢了，大家乐意看热闹，她不演也不好意思啊。

何况，康熙看戏看得精彩，素月也不能不尽心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