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怎么样，莉莉和你都不在，我要干的活儿太多。

&rdo;埃里克转动方向盘，皮卡车拐弯，行驶在左岸滨河大道上。

易北河岑寂无声，仿佛尚未从雪中苏醒。

&ldo;以后提拔你做餐厅经理。

&rdo;我笑嘻嘻地说。

&ldo;你认真的？&rdo;埃里克瞪大了眼睛。

&ldo;怎么，不想当经理？&rdo;

&ldo;经理？老板，咱们餐厅总共只有四个人！

我当经理管谁？你就是想压榨我的剩余价值，让我给你多干活儿，而你就可以当甩手掌柜，跟那个苏联人谈恋爱，我和莉莉都看出来了，你不是在医院里治疗，你是在医院里谈恋爱。

&rdo;

我被他逗乐了，哈哈大笑，我越笑他脸越红，气急得皮卡车都在打滑。

&ldo;喂，说话要负责啊，什么榨取你的剩余价值，我又不是个资本家。

&rdo;

&ldo;你想当资本家。

&rdo;

他一副鬼精鬼精的模样，我乐得不行。

回到餐厅，风铃叮铃叮铃，弗兰克连忙从后厨小跑出来。

&ldo;终于回来了，终于&rdo;他激动地在围裙上搓手，拉住我的胳膊问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说我恢复得很好，但就是还不能干重活儿，弗兰克现出犹疑不定的神色，忧心地说：&ldo;雪停了，过几天又有生意了，肉类库存不够，肉饼就没法儿做，没有奶酪，凝乳煎饼就跟不上。

前几天还有客人要点柯尼斯堡肉丸子呢。

&rdo;

&ldo;要求还真多。

&rdo;我说。

&ldo;苏联人喜欢。

&rdo;弗兰克憨厚地笑，&ldo;我还得学做几道俄国菜，他们爱在河滨闲逛。

&rdo;

我思考了一阵，的确，得把货品跟上，太过消极的营业态度会让餐厅惹人怀疑，刚好罗伯特那边又不得不去一趟，事情得交接，还得说清楚。

于是我打了个电话后对餐厅里看书的埃里克说，叫他明天和我一起去屠宰场。

&ldo;屠宰场？&rdo;他惊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