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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都已经被吓的吞咽了下唾沫,不是被慧尘吓得,是被佘清予接连发问惊的小心肝直颤。
慧尘额头青筋凸显,连身后的金刚法相都仿佛被怒意扭曲了尊容,四周安静的仿佛时间静止在原地,鱼妘她们已经召唤出法器满脸杀意!
少顷,佘清予直视慧尘尊者的威厉怒目,轻而一笑:“尊者,是晚辈冒犯了。”
她忽地话锋一转:“万佛山的事,我所言皆是事实,不如尊者换个其他要求?羲山定竭力而为。”
佘清予淡淡的笑了笑,好似那句句振聋发聩的逼问不过是随意交谈的一次对话,事实上,佘清予从开始就不在意慧尘尊者的回答,这接连所问,求证的是对面的佛修,是同样想挣脱佛门控制又背上道德枷锁的生灵。
慧尘尊者沉默未言的看了佘清予几息,终是收起了背后的金刚法相,闭上双目手中不停转着佛珠,片刻后,睁开双目:“阿弥陀佛,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老朽受教了。”
“倒是小友的胆子大的很。”
慧尘尊者收敛了所有情绪,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瞧不出是喜是怒。
佘清予水眸眨了了下光泽,幽幽地笑道:“自然是有底气。”
慧尘尊者没问佘清予口中底气是什么,垂眸片刻又微抬,笑的意味深长:“确实让我改了主意。”
“不知佘阁主可听过佛前一炷香……”
佛前一炷香?
佘清予倒是不清楚何为佛前一炷香,但小水跟在慧尘身边数月,知道了不少佛门的东西,皱着眉头道:“鱼鱼,佛前一炷香是一种香料,是佛陀在菩提神树在下诵经十万年,甚至更久,久而久之菩提神树生出一种淡淡的檀香味道,听闻闻上一口,眼前就会浮现佛陀诵经的画面,所以被称之为佛前一炷香!”
佘清予愕然,这等神物,不说那触不可及的神界佛陀,就是十大神树之一的菩提神树从未在下界出现过!
“尊者,为难我不是。”
佘清予无奈摊手,她现在赤手空拳打赢他的可能都要比这个要求大!
“或许,也不是没有机缘。”
慧尘眉眼又重新覆上温和的笑意,他起身低首道一句阿弥陀佛:“羲山灵主,想来是不会让老朽失望的。”
压在小蛟龙它们俩只身上的威压消失不见,飞快回佘清予身边,慧尘看了一眼小蛟龙,视线沉了沉:“罢了,你终究是没彻底断了传承。”
佘清予心中还在琢磨着佛前一炷香,听后幽幽开口:“万佛山被灭门前是在五百年前……或许另有弟子飞升上界。”
一个在盘魂大陆屹立十万年之久的顶级势力,如何没有弟子飞身上界,就是不知那位叛逃后被剔除慧根废除修为的佛修是不是释元尊者,如果不是,那怕是重新修佛证道飞升上界去了……
慧尘尊者刚缓和下来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远方,终是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如此,也好。”
“佘阁主,老朽就等你的
好消息了。”
佘清予摆手,睁着含水般明亮的眸子:“小辈尽力而为。”
可没说一定能做到。
慧尘尊者轻轻一笑倒不介意佘清予的小心思,对佘清予低喃一句揭语,手持佛杖一步一步走远,身形欲要消失在灵舟上。
“慧尘尊者!”
佘清予蓦地高喊。
等慧尘尊重回头而望时,瞳孔猛然一缩!
满目不可置信!
功德金光!
佘清予周身被淡淡金光笼罩,这是她添的最后一把火:“此乃黑海上,有幸得天道眷顾,得功德加身。”
她学着佛修那般,单手立掌如菩萨低眉诵经:“阿弥陀佛,望尊者日后功德圆满。”
慧尘似悲戚似恍然,良久才放下手中佛杖,对佘清予双手合十低喃,仿佛巍峨不动的镀金佛像此刻正一寸寸破裂,身上淡淡光辉不知日渐消逝的佛光,还是此刻落日残阳的余晖。
小水站在佘清予肩膀上看着消失不见的背影好奇道:“鱼鱼,你怎么看出来老和尚佛心不稳的?”
佘清予摇头道:“不过是试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