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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竹茹知道杜芸报喜不报忧,故而收到他的信件,即使是说一切顺利,也还是会担心。
春晓见过盘核桃的,盘手串的,就没见过盘信纸的,只要通判大人的信一到,景竹茹便要放下手上的一切事宜去拆信,读过一遍后回信,之后再时不时看上一遍,盘的信纸都快包浆了。
在临近入伏的几天,江葵回来了。
他是被几个侍卫护送回来的,身上俨然挂了彩。
一听这消息,景竹茹和春晓到隔壁杜府查看病患伤情。
结果一进门就见这位小少爷翘个二郎腿,伤的那只手臂被纱布缠着正往外渗血,看起来不忍触目。
可他竟还用这不停流血的手举起一个西瓜啃起来,好像那流的压根不是他的血。
春晓冲过去一把将西瓜夺过,比划着:你都受伤了,还吃此等寒凉之物,快给我看看伤哪了?
江葵看见春晓便只是笑,默然用手比划着:没伤什么地方,就是我小叔叔小题大做,让我先回来。
见状,景竹茹也觉得是杜芸太过担心,一只手臂受伤而已,战场上刀剑无眼,哪有不负伤挂彩的,况且看江葵这样也没什么事。
不料揭开江葵的衣衫一看,那叫一个色彩纷呈,新伤叠着旧伤,纱布缠得快能织件衣裳了,这要是再不送回来,进了三伏天,伤口非得化脓不可,若是再染了疮痈,人就该归西了。
景竹茹一边皱着眉给江葵处理伤口,一边语重心长道:“你也读过不少书吧,古往今来有多少名将就是因为疮疡不得治而死的,你将来不是要当大将军吗?难道你也想死在营帐里而不是沙场上吗?”
春晓在一旁看着,听着,不知不觉间就红了眼眶,等到江葵再望向她时,一颗颗珍珠似的眼泪便已经往下掉了。
江葵刹那间慌了神,也顾不上比划,只道:“春晓,你别哭啊,我,我真的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他想替她擦眼泪,却觉得唐突,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最后还是只能嘴上安慰道:“我给你说说我剿匪时候的事吧,我很厉害的。”
闻言,春晓眼睛亮了亮,也不再掉金豆了,江葵兴致来了,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
他们一进山,就和一众土匪玩起你躲我藏,你追我赶的游戏,即使知道了土匪窝的具体方位,杜芸仍告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先探虚实,再下手不迟。
直到土匪二当家大摆婚宴的那天晚上,杜芸对江葵说,时机到了。
江葵自豪地拍了拍胸脯,又被景竹茹将手打了下去,他讪讪地轻咳几声,继续道:“我小叔叔说了,这叫‘因其衰者,势必大昌’,他说是黄帝内经里的话,医师姐姐,是不是你教他的?”
景竹茹一怔,随即莞尔:“他本就通读医书,哪里需要我教。”
那日,江葵孤身摸上山去,趁着土匪军都喝得酩酊大醉,他与二当家单刀相搏,救下了被抢过去的新娘。
“那二当家长得好像站起来的黑熊,坐着的时候堪比一座小山,我只拿一柄短刃,他却手握一把大镰刀,我们打斗之时,又好几次我的眼睛差点被他剜下来。”
江葵坐在最安全的家里,讲起来这件事依旧后怕。
这实在算得上四两拨千斤。
“不过后来,我察觉到他出招莽撞,喝了酒,更加毫无章法,我直攻他下路,刺他下腹,最后把他从悬崖上推下去了,然后我带着新娘,骑上我的追风就跑了。”
江葵目光如炬,就好像此刻正骑在那匹名叫追风的白马上,威风凛凛地笑:“我跟你们说,之前我小叔叔的那些部下,嘴上叫我一声少将军,暗地里却十分的不情不愿,可如今呢,也都心服口服了。”
江葵说起来十分轻松,他只说了,他捅了那二当家致命一刀,却没提他身上这些伤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