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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大叫着,眼睁睁地看着镰刀停在了他脖子那里。
可陈年将镰刀一丢,走了。
她还真猖狂啊,少秋擦擦额上的冷汗。
太变态了,真几百年没见过这样的。
陈年又去了那座山头,坐在上面,很悠闲,整个人都松散下来了,太阳出来了,她就躺在上面晒太阳,眯着眼,柔和又安静。
少秋在山下远远地看着,也觉得很高兴。
山下传来一阵阵警笛声,少秋正好能够看见,应该是李宛如报了案,带着警察来了。
李宛如直接去了张家,那张贵昨夜醉酒受惊,精神不太正常,今早回去就发了场疯,被他爹妈送去了医院,现在家里空无一人。
李宛如好不容易才找出了招娣,那孩子听话藏了很久,但吃的没带够。
少秋指挥着小草精给她送了好几回东西,现在弄得脏兮兮的,抱着李宛如就开始哭。
李宛如拿着一个本子,领着警察挨家挨户地去。
一天过去,陈年已经睡熟了,少秋去感知小草,也弄清了村子里的状况。
很乱,有不少拐来的女人,老了,又成了买家,有愿意走的,也有不愿意走的。
李宛如跟他们吵得很凶,勉勉强强劝走了几个。
她被骂的最狠的应该就是那句,“破坏我们家庭和谐了!”
少秋看得难受,正要叹口气缓缓,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她脑中传来:
“出事了,快救人!”
少秋这口气卡在嗓子里差点儿憋死,睁开眼就见陈年从山上跳下来了!
少秋连忙爬起来冲上去,前方莫名其妙出现一个青色的身影,和她说:“快,我不能离你太远。”
那青衣女子飘得很快,几个瞬间就靠近了,但陈年坠地的那一刻她才堪堪将人接住。
没用了。
陈年倒在她怀里,嘴里呕出来几股鲜血,她眼里含着泪,看向少秋的方向,那里有一只蓝色的蝴蝶,她道:“姐姐,你来接我了……”
陈时飞得迟缓,呆滞了下来,落在陈年的手心。
那青衣女子很悲伤的样子,她抬起手,从那处起,无边的绿色,形成碧海蓝天,各色的蝴蝶在里面玩耍,“她还有最后一点时间,入梦吧。”
陈时听了话,赶紧飞了进去。
陈年穿着一身新衣服,是陈惜给她买的,她仍站在那座山头,她在看山下的风景。
陈时走了上去,带着哭腔,道:“你这丫头……”
陈年回过身,笑着说:“姐姐,什么丫头啊,我都已经二十八岁了。”
陈时抿住唇,压着泪,拉住了陈年的手,“我还以为,能看到你头发花白的样子呢,怎么不好好吃饭,长得那么瘦小,身上都没有肉,你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陈年笑得悲伤,“谁让你离开得那么早,我吃了好多苦呢。”
陈时陪着陈年坐在了山头,山下起了薄薄一层云雾,陈年拿来一片叶子交给陈时,“姐姐,我想再听一遍。”
陈时含着泪,将叶子放在唇边,那样动人的曲子,她已经吹不出来了。
陈年在一旁看着她,并未出声责怪,她看得仔细,良久她才说话,“姐,原来你一直长这个样子吗,我都快把你忘了。”
陈时再也忍不住哭声,抱着陈年道:“你等了那么久的结果,才刚刚好了一点,警察他们都来了,马上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你见不到了啊,怎么办?”
陈年抬手去擦她的眼泪,平静道:“姐,我不需要见到,我一直都相信的。”
陈年挣开了她的怀抱,道:“姐,你出去吧,早知道你变成蝴蝶了,我就不把自己搞那么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