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红色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好像他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触动他的任何情感。

直到那双眼睛注意到了托尼。

祂看向了托尼。

然后托尼看见了祂眼中倒映的自己。

……

伯纳抓住了托尼的手，他喊着托尼的名字，但是托尼毫无反应。

他看着一道星之彩的光顺着托尼的伤口爬动，钻进了托尼的脑子里。

托尼的眉心亮起邪祟的光芒。

是星之彩。

星之彩畏惧伯纳，试图用伯纳身边的人威胁他。

【伯纳，我不是你，如果我被奈亚拉多提普控制，你要记住，放弃我。

】伯纳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我和你不一样，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总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所以到那一天时，不要理会我，你要继续守护这个世界。

】

伯纳忽然升起了无尽的愤怒，是一种来自本能的愤怒，远比他知道那些生物觊觎世界时，更加深刻的愤怒。

低等生物也配威胁他？

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身体里似乎走出了另一个人。

【你做了什么？】他压低声音，古老的语言在他喉管间发出。

周身如同笼罩在阴影中一般，那种诡秘阴暗的语调带着来自异界的恐怖气息，像是阴风吹过坟墓时恶鬼发出的嘶哑笑声，又像是死亡敲开地狱时魔鬼传来的低声诅咒。

万物都会因为听见这样的声音而哭泣，任何有理智的生命都会在这声音主人的愤怒下瑟瑟发抖。

【你到底是谁？】在那古老语言的冲击之中，母石如此说道。

如果伯纳仔细探究，他会发现母石的语调中也藏着不可说的恐惧，那种恐惧源自于低等生命对高等生命本能的畏惧。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

但是伯纳对这样的话无动于衷，他对探究一个生命是否恐惧或者为什么恐惧也毫无兴趣。

他不相信他们话里的善意，或者说，他对他们表达的善意没有任何兴趣。

如果非要说他在乎什么，那就只能说是此刻这些生物所触怒他的一切——世界，和托尼。

【不，我们并没有伤害他。

】似乎是意识到了伯纳的愤怒，周围的星之彩一瞬间暴动起来，并不是为了对抗，而是出于完全的恐惧。

他们惊声的尖叫，那些诡异的肉块里发出尖锐的声音，高声向着伯纳讨饶恕，【我们只是想你听我们的，是人类，是人类先伤害……】

腾起的火焰阻挡了他们的话，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伯纳冷漠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

他看着那些星之彩，那些本不会在任何温度中挥发的生物，此刻在伯纳的火焰之中痛苦的哀嚎。

伯纳不想听他们的话，他只想看着他们痛苦，以发泄他内心的愤怒。

【我们见过你！

】星之彩突然激烈的说道，【在那个时候，我们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