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会战之后，抗战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相持。

对于炎黄子孙来说，相持是一件好事，意味着否极泰来，意味着无力扩大战局的日本人，很快就要走下坡路了。

不过，相持阶段的日子，比抗战前期要更加残酷。

实力大损的校长正盘算着是不是跟日本人媾和，校长的政敌汪填海，则开始考虑给日本人打下手；而真正的抗日主战场的领导者，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则需要考虑该如何面对南方和日本人的两面夹击了……

抗团的小伙子们很优秀，在武汉会战结束之后的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除掉了好几批汉奸，打响了抗团的名声。

只是，这个时代的现实很残酷，尤其是对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来说……

公元1938年的全年还剩最后一天的时候，三民政府名义上的副统领汪填海发表了媚日宣言。

新闻报道一传出来，全国震惊。

在陈祎的熟人里，受打击最厉害的还要数林升。

这位林探长下班之后，将陈祎拉到了一家小酒馆里，菜没点就先要了一瓶烧锅酒。

“滋滋滋”

三杯下肚之后，林升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老陈，你知道吗，我是听着汪填海刺杀载沣的事迹长大的，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说着说着，林升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理想幻灭的感觉，陈祎知道，也深有体会。

只是还没等陈祎开口安慰，林升就擦干了泪水，朝陈祎笑了笑：“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陈祎叹了口气：“今后有什么打算没？”

“还能有什么打算，给抗团当教官兼保姆呗！”

陈祎笑着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想过，汪填海投降，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林升愣了一下，沉默了好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知道！”

纵然是提出问题的陈祎，也只知道汪填海的投降，导致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抗日统一战线名存实亡，间接导致了“曲线救国”

这样可笑的现象发生。

只是，陈祎也没有对策。

大环境下，个体能发挥的作用是相当有限的，而且，很多的历史，只存在于历史长河里，而不是显露于纸面之上……

对于陈祎来说，汪填海投敌之后，对他最大的考验，应该是军统天京卫负责人王天木叛变所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纵然形势很严峻，可陈祎依旧打算将过一个有仪式感的新年。

1939年的春节，林升依旧是在陈家过的。

陈祎置办的年货，鸡鸭鱼肉俱全，为了过出仪式感来，陈祎还费了一番功夫打了年糕，看得一旁的“白吃”

林升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