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样？”

纲吉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他的声音连同自己的那一颗心一样，都坠得低沉。

他怔怔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又或是说，沢田纲吉不敢想象。

“原本那些世界还能维持最基本的稳定，平静无波地活下去。

许多年前我将这块完整的73放在这里，锁起来防止外界打扰，也是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

伽卡菲斯伸手在纲吉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可是这一任玛雷指环的主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厉害’一词，伽卡菲斯咬得又重又狠，像是生怕纲吉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一样。

“他一个人把所有平行世界都搞得一团糟。”

伽卡菲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回忆起了曾经白兰杰索做过的那些事情，“用跨越时空的能力来发展自己的实力，壮大自己的家族，这听起来是件不赚不亏的好生意。

可实际上，这些事情只会对他一个人有利而已。”

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直到现在，每当有人在纲吉面前提起未来战的事情，小首领却还是觉得自己能够通过那些语句言辞，嗅到曾经纠缠过他的血腥味道。

纲吉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轻声问：“蝴蝶效应么？”

“小朋友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伽卡菲斯像刚才的纲吉一样，伸手敲了敲两人面前的玻璃柜，像是在响应他的呼唤一样，完整的73宝石发出一阵阵嗡鸣，“密鲁菲奥雷家族为了发展自己的实力，肆无忌惮地从平行时空中截取自己想要获得的资源。”

“有的世界武器发达，他们就从那个世界掠取武器；有的世界医学发达，他们就从那个世界里掠夺药物。

通过这种方式，白兰让自己和家族的实力得到迅速的发展，的确是好处多多。

但他的行为，却让这些没有人能够点燃火焰稳定世界的世界线变得更加不稳定，甚至随时有崩塌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完整的73也没有办法守住这个世界，只能另想其他办法。”

纲吉的猜测和预感逐渐得到认证，但他却不觉得有多自豪，反而感到

一阵阵无奈，“……所以你之前找到彭格列家族，要和我们合作，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年人’歪了歪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伽卡菲斯再次敲了敲厚厚的玻璃，对纲吉说：“不如我们先把他拿出来，再来讨论这个话题？他一个人待在这里这么多年，也实在是很寂寞了。”

虽然伽卡菲斯这么说，但是纲吉并没有立刻动作。

小首领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他，问：“……既然你这么着急，为什么不早些亲手将他取出来？”

伽卡菲斯有些意外纲吉会这么发问，“你这些年的进步很大呀，小朋友。”

如果是十三四岁的沢田纲吉，说不定早就乖乖听话，“你的那位老师，一定会很高兴吧。”

“……真希望reborn能听见你这句话。”

纲吉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他可很少会这么直白地夸我。”

“因为在封锁这块宝石的时候，我做了特殊的设计。

除了73认可的大空之外，没有人能够将它再拿出来，就算是我也不行。”

纲吉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伽卡菲斯的话，“连你也不行？”

“毕竟我总不能确保，每个世界的我，都是好人吧。”

一块完整73宝石的力量，会强大到可怕的地步。

这种诱惑，几乎没有人能够抵挡。

连伽卡菲斯当年为了保住这个平行时空，而将宝石封在这里维持稳定之后，都不能确定，‘自己’会不会为此心动。

不过……大概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沢田纲吉会是个例外。

沢田纲吉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自嘲自己是个废柴，他心里装着的永远都不是力量、强大、弱小之类的冷冰冰而又带着戾气的词语，而是同伴、温暖、守护这些一听便知有大空属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