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祁存道已经写好疏奏，郑重交付张玄翰：“张郎将，烦你亲往恒州走一趟，务必要见着至尊，将此封事呈上，切记，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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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公，卑职还是随你一道赶往恒州罢。”

张玄翰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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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也，有程参尉在此，无人能伤得本官分毫。”

祁存道胸有成竹，拈须微笑，“此事至为紧要，不可延误，速速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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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祁侍郎祁大人，对自己很是看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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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樟心下，未免有些感动。

无怪乎古语云，士为知己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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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翰便不再多说，躬身抱拳，朝程樟点点头，领了书信转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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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忠与卫仲南，面上都流露惊喜之色——原来至尊就在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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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存道摆摆手，阻止了两人的询问之意，径直往书案之后坐定，又对曾文乾说道：“还有甚么积案，今日一并都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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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这位祁侍郎，当年在大理寺为寺丞之时，一年断旧狱万余，无一冤诉者。

程樟便仔细聆听，不觉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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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存道见他颇有兴趣，也就放慢语调，分说得愈发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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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兰跟着母亲出了耳房，见常玉琨正坐在台阶之上，不知从何处弄来些篾条，在手里编织一样小物事。

阳光之下，他微眯着眼，手法很是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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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你们这位程参尉，年纪比你还小些儿，”

阿塔兰凑过来，“你怎么一口一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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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小了，程大哥如今已是二十六岁，”

常玉琨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足足比某大了三岁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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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兰有些扫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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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女不过才十四岁，但雪肤高鼻，碧色双眸，俨然是个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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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玉琨却只瞧她一眼，便继续低头，专心致志，嘴里说道：“某是个穷汉出身，显老。

程大哥必定是个世家子弟，修为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