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戚家少将军戚云沉铁骨铮铮，少年成名，当年在军中便已经颇负盛名，后来同北胡的一场战役大获全胜，那是他的封神之战。

戚云沉文武双全，擅兵法、精乾坤之术，他身上的光环有多么耀眼啊，但凡是他照耀过的地方，世人皆难以忘记。

他是大昭功成名就的少年将帅，边关小国闻他戚云沉三个字，便已闻风丧胆，如今绝世风华，岂是区区萧珩可以相比的？

燕明殊说这番话的时候，言辞过于尖锐森然，倒是叫说书人一时无力反驳。

说书人摇了摇折扇，讪笑道：“戚少将军少年神勇，年仅十八便为主帅，如此风姿傲然，是寻常人所不能比的，但寒川一战，三皇子的确出挑，光芒几乎碾压了戚少将军。”

戚云沉十六岁时便已经战功累累了，十七岁那年，他平边疆、战西北，定北胡，指点江山功不可没，权倾朝野。

如今戚云沉刚过弱冠之年，那少年如云顶琼月般端坐于马背上，是战场上傲骨铮铮的绝世将帅，身上那种能破千军万马的意气，耀眼得让人难以直视他。

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亵渎。

燕明殊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你也知晓他是长安城高贵绝艳的少年将军啊，他的意气风华，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比的。”

姑娘极其骄傲地说着这些话，那种骄傲和自豪溢于言表，就像是在说她自己一般。

谢君楼倒是不大在意这些，少年神色淡淡，略低头替姑娘擦拭唇边沾到的糕点，薄唇含笑：“坊间之人岂能得见戚云沉之风华，无需同这些人一般计较。”

少年举止温柔宠溺，擦拭的动作很是轻柔，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珍宝一般。

燕明殊任由他擦拭完，微抬手指挑起少年白皙的下巴，眉头轻佻，慢慢地笑道：“你的风华，我也未曾瞧见，倒是可惜了。”

“这有什么可惜的，如今你表哥风头正盛，可轮不到我打仗的，大不了下次出征，我为副帅，带你去一睹爷在战场上的风姿。”

谢君楼揉着她的小脸，笑得很是邪魅。

不远处，那风姿绰约的老鸨锦娘瞧见两个人亲密的一幕，细长妩媚的凤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流光，她继续若无其事地招呼着男人们。

燕明殊撑着下巴慢悠悠地看向锦娘，唇边掠过意味深长地笑容，她方才是故意同谢君楼做出亲密举止的，因为风月楼的幕后老板是萧珩。

也是前世这个时候，她和谢君楼坐在这雅间之上，旁边的说书人依旧照葫芦画瓢，说起了萧珩在场上有多么多么神勇，惹得她艳羡不已。

她总觉得戚云沉惊才绝艳，这世上鲜有少年郎能和之一教高下，所以那时她听到有人说萧珩出色，她便对这个人生了好奇心。

如今想来，只怕是萧珩早就设计好了的。

燕明殊将目光从锦娘身上收了回来，唇边笑容越发难以琢磨了，这风月楼可不乏权贵之人来此，来来往往能收集不少信息。

等着吧，她迟早要封了这风月楼。

随后，两人又去了对面茶楼喝茶，燕明殊抬手捻了一朵芙蓉花，嗓音清浅幽长：“寒川一战大捷，今日表哥便要凯旋而归了。”

算算时间，便是这个时候了。

“戚少将军凯旋而归了！”

“三皇子也回来了！”

长街上突然就热闹了起来，百姓自觉地分两边站开，哒哒地马蹄声从长街那头传来，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城门外奔腾而来。

队伍前，戚云沉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他一身银色铠甲，轮廓立体，深邃冷硬，那是将领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