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桐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她总是被男孩子们欺负。

他们揪她的马尾，掀她的花裙子，还用手指扒着下眼睑对她做鬼脸。

哥哥护在她身前，也被他们一起欺负。

回家的时候，她身上穿着的碎花小裙子早就脏兮兮的。

她一手揉着眼睛，一只手牵着脸上被打的青青紫紫的哥哥，嚎啕大哭地站在父母面前。

那个时候，爸爸满脸疼惜地揉着他们的脑袋安慰，妈妈却是冷着脸问他们是谁干的，等得到了回答后，她一把拉过他们直接向着对方家奔去。

最后，那些个欺负过她的孩子都在她妈妈凌厉的眼神下向她和哥哥道歉。

在母亲的保护下，之后的她甚少再被那些男孩子欺负。

即便有人欺负了她，也很快会被压着上门来向她道歉。

小时候的她总以为妈妈是超人，有特异功能，是她和哥哥两个人的守护神，所以其他人都不敢欺负他们。

长大了以后，她才知道，妈妈不是超人，妈妈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她爱他们。

爱令她无所不能。

从遥远的梦境中醒来，玉疏桐还有些没能回神。

她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被胸口处传来的剧痛叫回了神。

从变色龙嘴里吐出的那根冰锥大半都刺进了她的右胸口，这种切骨的痛感让她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玉疏桐正想叫人，却听见身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把这个喝了。”

玉疏桐扭头，有些不可置信：“……妈？”

赵文茵没说话，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吸管，放进了杯子里，送到玉疏桐的嘴边。

玉疏桐迟疑了片刻，还是张开嘴咬住了吸管，吸了口水，她的胸口随着她呼吸的动作起伏了一下，玉疏桐只喝了一口，就疼得再也喝不下了，龇牙咧嘴的。

赵文茵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你一会儿好点了就把剩下的水都喝了。”

“这什么东西啊？”

水吗？怎么听她妈的语气好像不太像啊。

“你说呢？”

赵文茵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

玉疏桐秒懂，这应该是她爸空间里的泉水。

“对了，妈，那只变色龙呢？”

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打死了。”

赵文茵从床头柜上的一袋水果里翻出了一个圆圆的大橙子，她长长的指甲很轻易地从刺入了皮肉中，撕开了外皮，把果肉扒了出来，然后掰开一瓣送到自家闺女的嘴边，“吃橙子。”

玉疏桐吃橙子向来不喜欢用刀切开，而是喜欢直接和剥橘子一样剥开，但是这种吃法不仅费劲，还往往把自己的指甲填满了黄色的色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