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兢兢业业认认真真每天给一个男明星吹彩虹屁。

她不追星，但她手上有几十个小号。

这几十个小号本来是给她同父异母的明星妹妹发评论的。

秦雾也不知道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注册这么多小号装作粉丝支持秦漪露。

后来秦雾想起，或许那时候她有些同情秦漪露，所以悄悄开了小号。

后来秦漪露很快就红了，秦雾的这些小号也就搁置不用。

为了处理这批小号，顺带赚点钱买自己坏了的镜头，秦雾当上了五毛一条的水军。

刚知道自己老板名叫许嘉年的时候，秦雾搜过这个名字。

结果她发现许嘉年真的是个糊逼，都不配在某度搜索第一页出现。

许嘉年当男四的一部网剧即将播出，秦雾出于水军的敬业，认真看过网剧官博里许嘉年出演部分的剪辑。

讲道理，演技很好。

许嘉年接到的角色是一个阴郁孤僻、患有精神病的人。

他丝毫没有偶像包袱，没有因为出演的是这样一个形象不好还邋遢的角色而敷衍。

秦雾见过许嘉年公司给他拍的宣传照，很帅，是那种非常模板化的帅。

她以为许嘉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帅哥，这种颜值的男明星在娱乐圈一抓一大把，也难怪他红不了。

直到因为某些巧合，她见到了许嘉年真人。

秦雾都不敢想，怎么可能会有男明星跟她一样穷，还租住在老破小的小区中。

那天她被附近酒吧一条街的小混混缠上了。

秦雾本来是想把他骗到没人的小巷子里打一顿的。

结果刚把人给撂下，秦雾抬头就看到小巷尽头站着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人——因为秦雾对着他的照片吹过很多句毫无感情的彩虹屁。

但也并不是那么熟悉——因为这还是秦雾第一次在现实世界中见过他。

是许嘉年，她当水军的糊逼老板，姑且算得上是个明星。

秦雾看见他好像在拨110，可能是觉得她有什么困难。

她吓得拖鞋都飞了。

“不——”

她在巷子里阻止他。

秦雾单着一只脚，一蹦一跳走过去，解释：“也没什么困难，你别报警啊。”

许嘉年低头看了眼秦雾没了一只鞋的脚，点了点头。

秦雾看着许嘉年手里的手机，型号很老，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