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浑身无力，靠着身后的墙缓缓坐下，他濒死，原本不解的眼神突然带着满满的恨意，用着沙哑的声音狞笑道：“啊，是他啊。”

随后一改笑意，咬牙切齿道：“他活该！

就是他，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让我只能居于人下，作他人走狗！

我恨不得他死！”

越泷死死摁着黑袍男的肩头，不亚于在伤口上撒盐，他嚎啕着，越泷面上是阴冷的笑。

“那你就去黄泉见他吧。”

越泷眼神一阴，狠狠摁了下去，黑袍男嚎啕一叫，响彻天际，随后戛然而止，他变回原形，一条黑青棱蛇，缓缓化作灰，命归黄泉。

越泷眼神中一贯清冷，心中复杂万分。

她犹记得，她的父亲越不归多次因为双腿不全而悲伤，原本天赋异禀的佛修才子，后来却只能作为普通人。

“别老皱眉哦，会变老的。”

只有听到娘亲的声音，他才会笑起来。

越泷年少无知，曾问爹爹：“爹爹为什么不站起来？”

爹爹一愣，随后悲伤起来，盯着越泷失了神，不再说话，娘亲则是摸了摸越泷的头，蹲下来告诉她。

“爹爹曾经打败了一条大蛇，拯救了好多人，但是那条大蛇咬了爹爹的腿，爹爹就变成这样。”

“那爹爹是大英雄吗！”

越不归回过头，看着妻子凭岚和越泷，释怀的笑了。

“是啊，你爹是保护苍生的大英雄！”

后来她跟着娘亲买肉，曾在街头看见过。

娘亲将她抱起来，挤进人群，指着一个长的奇丑无比的男子，小声道：“看，这个就是你爹爹打败的大蛇。”

“他怎么这么丑啊！”

越泷惊叫道，惹的周围的百姓不禁笑出声来。

“几年前也不知哪位大侠将他刺穿喉咙，扎在青炎石，烫成这样的。”

不知道哪个群众解释道。

凭岚微笑着跟众人点头，退出了人群，她和越泷面面相觑，“那个大侠是爹爹吗！”

凭岚点点头：“是呀，你爹爹本来以为他能被感化，结果他反手咬断你爹爹的腿，你爹爹才会将他定在那块石头上，后来他毁了容，也伤了喉咙，说话声音很恐怖的！”

越泷听着入迷：“那以后如果我遇到了，一定替爹爹报仇！”

凭岚哈哈一笑：“那我们阿泷也是大英雄！

是爹爹的大英雄！”

原本不过是玩笑话，直到她次次梦魇，梦见那夜大雪，对这条大蛇更加痛恨。

如果不是他断了爹爹的腿，或许那晚，他们一家人可以平安的逃到七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