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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和良辰在离家还有一站地距离的地方下了车,沿着路边一前一后的走着。
今夕低着头,两只脚踩着马路沿的边边,一步一步的走着直线,好几次,身体都要歪出线去,她总能伸出双臂保持着平衡。
这是她小学时,上学放学路上最习惯做的事情,那时候有个书包坠在后面,更容易保持平衡,不过经常崴脚和磕破膝盖也是难免的,所以那个时候医用纱布是她膝盖上的常客。
平安总是说她,是游走在危险边缘的人,不过她才不怕,因为那个时候只要他们俩个在一块儿,只要受伤的是她,周爷爷总会先骂平安。
所以打那时起,平安就成了她和危险之间的一道屏障,她可以对他吆三喝四,颐指气使,却不用觉得脸红。
而平安呢,用他所有亲人般的善良和包容,让她的童年变得温暖和烂漫。
可所有这些却成了她今天最难捱的抉择,如果换做是别人,她可以有太多的说辞来拒绝,可是那是平安啊,她不能容忍自己让他难过,那个‘不’字,梗在喉中,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
“你准备答应他了吗?”
,良辰忽然停下脚步。
今夕回过头,是呀!
良辰的话提醒了她,再艰难的抉择也要抉择,模棱两可更容易带来伤害。
“我......”
今夕语气中带着些许踌躇,终究有太多的不忍。
“其实......”
良辰好像欲言又止,要说的话在脑海里盘旋了好几圈才又继续,“人生有的时候很奇妙,上天为我们打开一扇窗,我们原以为是上天想让我们看见窗外更美丽的风景,但其实是想让我们知道,在窗外雨雪漫天的时候,家才是那个最温暖的港湾。”
今夕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良辰继续说:“也许,你的路并不是只有当下你看到的,也许上天还给你安排了其他的路,只是你还没有看到而已......,好吧!
我想说的是当下,你的生活中不是只有周平安这一个男人!”
今夕依旧不语。
“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样不值一顾?”
算了!
良辰把心一横,把这一切罪责归咎于自己的表达不够,向姑娘表白这样的事情,他之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他从未如此紧张,现在的他终于明白,过往的那些不紧张其实是因为不在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在意和你有关的一切,所有和你有关的事都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心烦意乱,你开心的时候我满心欢喜,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心神不宁,我想......你已经在我心里了!”
看到今夕错愕的眼神,让良辰后悔刚刚的话是否有些唐突,他开始担心自己的这份表白会给她带来太大的压力,他马上扭转话风,“当然,我说这些并没有让你必须接受我的意思,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那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希望我没有吓到你。”
良辰只顾着一腔热血的表述心意,展眼间才看见她眼眶里的晶莹闪烁。
良久,今夕才喃喃开口,眼神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希冀,“良辰...你...还记得我吗?”
,
自从上次在酒店被误解之后,在今夕的心里就形成了一道深深鸿沟,她将自己与他理所应当的放在这道鸿沟的两边,她以为自己再不会问出这句话。
良辰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由的问出这么一句,更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得愣在那里。
“我八岁那年冬天,被同学欺负,掉到学校后面的冰窟里,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是你救了我!”
这句话对良辰来说属实意外,此刻他恨不得翻出自己脑海里所有的记忆,“你是那个掉到冰河里的女孩!”
,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初二那年他被母亲要求做好独自出国读书的准备,他不想出国,奈何那是母亲的命令。
那个时候他经常一个人躲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不和任何人说话,那也是他最失落的一段时光。
印象里那个满脸泥泞无助挣扎的女孩,竟然就是眼前的今夕,真是该死,他懊恼自己居然没有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