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宛如梦魇一般的声音在魈的耳边不断回响，记忆中支离破碎的场面再一次重现在了他的眼前。

尸横遍野，人声哀嚎。

曾经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何物的他尚且能在战场中保存一丝明智，但经历过璃月千年安康的他此时哪里还不知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少年仙人大口喘着粗气，手里握着的长枪之上沾满了血迹。

有的是魔兽的，有的是人类的。

他们的血液早已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没错，这记忆中的惨像，正是由他自己一手缔造而成的。

那曾经屈服于魔神之下如同兵器一般活着的经历，毫无尊严，毫无理智，只是一只知晓杀戮的野兽。

直到岩王帝君的到来，他才真正可以明辨善恶，知是非。

正是那位大人赐予了他良知，让他懂得了何为责任，何为伦理、道德。

但也正因如此，在之前的那如同混沌一般的经历才更被他有意识地压在了心底。

而这些人竟敢竟敢如此！

他们怎么敢！

一抹墨绿色的气息从少年仙人的身上散发了出来，比之前的任何一种力量都要浑厚，都要强大。

“啊”

渐渐地，少年仙人口中的嘶吼声慢慢平息了下来。

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人心悸的寂静声。

黑暗，再一次蔓延在了大地之上。

随着力量的延伸，一张墨绿色的面具缓缓在魈的面上浮现，如同恶鬼的面容。

力量在他的身上不断奔走，不断延伸。

似乎挣脱了枷锁，魈的身侧突然涌现出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将他的周身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墨绿色漩涡，将周围的一切都向着漩涡内部撕扯了进去。

原本被长庚与老者构筑而成的虚幻空间，此时竟然已经出现了种种不稳定的迹象。

少顷，魈那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的声音在两人的耳边响彻。

好似一只游荡在璃月千年的恶鬼，又仿若一位顽固不化的鬼神。

“就此消失！

！”

下一秒，猛烈地狂风席卷大地，将两位近神者的力量一并撕碎。

周围飘荡着的墨绿色气息瞬间凝实，如同一柄柄钢刀斩向了两人，好似在天地之间下了一场墨绿色的大雨。

霎时间，皎月崩碎，莲花凋零。

在猛烈的仙力冲击下，长庚直接被击中的胸口，倒飞了出去。

老者更是凄惨，面对着仙人的狂轰乱炸，他引以为傲的强大元素力就如同纸片一样，毫无抵抗的能力。

仅仅一个照面，他的全身防御就被尽数摧毁，直接倒在了原地。

整个人都只剩下了一口气，气若游丝，生命垂危。

魈带着面具，踏在半空之上，原本在他耳边回响着的嘈杂声尽数消失，天地之间也回归了正常。

他此时那里还不明白，刚才那一切只不过是幻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