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讣闻挑眉，走到齐湘床边，她的视线也跟着移动，“跟你哥学的？”

喊人喊得跟混社会似的。

“啊？”

齐湘人都懵懵的，跟哥哥学什么了？?

张讣闻对齐湘蓬松的头顶下手，“时间有限，下次再叙旧。

小湘，很抱歉，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找我，但我不能轻易现身。”

当年只到她腰的小萝卜头，现在已是亭亭玉立、独当一面的大姑娘，这让张讣闻心里又冒出了那种老母亲的欣慰之情。

感觉到头顶传来的触感，齐湘心里发酸，她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很多事要问的，可被眼前的人一句话就打乱了节奏。

“为，为什么？”

“暗处有一家人，在盯着我了。”

齐湘疑惑，“什么人？”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张讣闻从兜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不太通顺的句子，“大概一年后，我会停留在这个地方一段时间，一直到你来找我，讲完一个故事，你就知道了。”

那双手和记忆里一样温暖有力，齐湘接过纸，视线里两指异于常人的右手，“你和哑巴张认识吗？”

“哑巴张？”

奇怪于张讣闻的疑惑，齐湘连忙补充哑巴张的名字，“张起灵，他的名字是张起灵。”

对面的人听见这名字像是被唤起了记忆，护工的脸上带着一些眷恋，齐湘无法将这幅神色和记忆里那张脸联系在一起，应该说时间的调磨让她只记得那人温和的样子。

张讣闻很快恢复了原样，点头，“认识，与他有些渊源。”

齐湘：悟了。

纸上的句子是密语，排列方式有很多种，要通过小时候姐姐教她的方法才能解密，“这次是什么？”

张讣闻笑了笑，很欣慰自己教过的东西她没有忘记，“还记得就好，山光物态弄春晖，莫为轻阴便拟归。”

她突然凑近齐湘，“见你已恢复的不错，我便也可以放心了，休息会儿吧！”

张讣闻的手在齐湘鼻前一挥，她闻到一股香味，“什，么......”

疲惫感袭来，齐湘向后倒去，眼皮越来越重，挣扎了几下就合上了，手里还握着那张纸。

张讣闻扶着齐湘躺下，为她理好被子，最后看了一眼睡过去的齐湘，缩骨恢复护工的身高，转身离开。

齐湘的中毒，是她没有预料到的，齐湘进入张家古楼，甚至站在她的棺椁面前，都是她计划的，变量就是突然出现的汪家人。

张讣闻离开医院，回到护工的家，真正的护工还在昏迷当中，药效过了她醒来也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睡过了。

撕下面具，恢复身形，翻窗离开，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日落西山，齐湘醒来，她感觉一阵清爽，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

护工没过一会就开门进来，齐湘盯着她看了一会，她自己脸有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齐女士，不好意思啊，今天不知道怎么睡过了头，直到下午才醒，跑来医院看见你还在休息，就没有打扰你。”

齐湘听完心里松了口气，捏紧了被子下握着纸的手，还好不是一场梦。

“没关系，我今天也睡了一下午了，不过现在有些饿，可以先帮我打饭吗？”

护工答应就出去了，走的有些匆忙，似乎怕饿着齐湘。

人走了齐湘就拿出纸，被自己捏的有些皱了，记住了上面的内容，折起来常在裤兜里。

齐湘在电脑记事本破解了密码，这是一个在西藏的地址，地名有些拗口，多看了几眼记住了就删除销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