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推开的门，让乔濯跟鹤之唯都这么猝不及防的打了照面。

门里，鹤之唯猛然怔住，似乎连身体都绷了起来，门外乔濯微微睁大了眼睑，他盯着鹤之唯看，动了唇却没说话。

忽地。

鹤之唯突然伸手，他将乔濯拉了进去，在门关上的瞬间，也把乔濯一把给扣进了怀里。

乔濯绷着身体，微微僵住。

鹤之唯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响起：“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章之唯……。”

乔濯的手悬在半空，他愣了好一会才将人给推开。

鹤之唯一直盯着他看。

乔濯问他：“你……没事了吗？”

“没什么事了，可以出院的。”

乔濯将他从上到下又看了一遍，明显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乔濯……。”

鹤之唯想伸手拉他。

乔濯微微侧身避开，鹤之唯顿时又皱起了眉。

微微吸一口气，乔濯没去看鹤之唯的眼睛，他只说：“你如果没事了，那就出院吧，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鹤之唯心里忽地又绷了起来，但他没有多问。

除了医院，两人是打车直接去了鹤之唯在蓑草路的房子的，但乔濯并没有进去，他只站在门口，暗暗的把手握成一团。

鹤之唯打开房门，刚转身看他，就听乔濯突然开口：“我就不进去了。”

“你……。”

“也不是有很多话，就两句话而已，在这里说也一样。”

鹤之唯微微拧眉：“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乔濯暗暗地吸了口气，才又抬头看他，满是认真的说：“章之唯，我们，先不交往吧。”

鹤之唯略微惊讶。

乔濯又说：“你……给我时间，我们就先像普通朋友一样先相处看看，虽然说以前我们都是同学，可到底都那么多年了，大家变化也都不小，万一我们其实不合适呢？”

鹤之唯凝肃着深色，往乔濯跟前逼近：“我不觉得我们会不合适。”

“可万一就不合适呢……？”

“乔濯……。”

“你别逼我了。”

乔濯后退两步，撇开头不看鹤之唯：“你给我时间吧，在这之前，我们就先……像普通朋友一样，这样……至少我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如果……

如果只是先以普通朋友的身份相处，乔濯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不会太有压力，就算……就算最后那个女人把这个事情捅到了父母跟前，他也可以咬定了只是普通朋友，他现在最怕的是，小葡萄藏不住了，还有当初卖身的事会瞒不住。

这才是让他最有压力的地方。

楼道里似乎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鹤之唯盯着乔濯这回避的样子，拧起了眉并不说话，而乔濯却也一直都没再看过他，似乎倔强的非要鹤之唯答应不可。

只是……

已经变质的东西，还能变回原样吗？

这就像是已经结婚的夫妻，离婚后还能再做朋友吗？

能的。

只不过是口头朋友而已，实际上早已经是剑拔弩张，生死不见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