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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变幻之意。
古时有人说,蜃就是大牡蛎,入海为蜃。
也有人说,蜃是蛇形,既有龙角又有逆鳞。
可同一种事物,又怎会有两种不同的解释呢?”
说到这里,昆悟道人也不再继续了,反而是把问题抛给了一心求解的小弑柒染。
只听,他问道:“这个疑问,不知小柒可不可以给师父解释一下呢?”
小弑柒染目光炯炯地看着昆悟道人,小脑袋高速运转了好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又看了看被困在不远处的黑影。
兀自定了定神,方才奶声奶气地说道:“师父都说了,蜃乃变幻之意,想来是可以随意幻化的。
所以,前人们看到的‘蜃’也不过是它变化出来的形体,这才有了此等误差。
师父,小柒说的对不对?”
“呵呵!”
昆悟道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蜃’本是由天地万物的阴暗一面而衍生出来的,虽无形无体,却有万千变化。
但是,它们有一个与生俱来的特点。
小柒,接下来师父说的话你一定要牢牢地记住。”
随后,昆悟道人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说道:“‘蜃’的形成虽然与世间万物息息相关,但形成条件却极为苛刻。
第一点,要集全世间生物的所有阴暗面,既贪、嗔、痴、恨、爱、恶、欲,缺一不可;第二点,必须要在极阴之地;第三点,就是最重要也最难达到的一点,周边必有集天地之精华所形成的灵物。
唯有同时满足以上这三个条件,才能在长年累月之后得天地之眷顾,有那么一番造化。”
“师父,这不就是一般精怪的形成过程吗?那‘蜃’难不成也是精怪?”
小弑柒染在听完自己师父的一番详解之后,萌哒哒地问了一句。
“嗯,这么说也不算错。
只是,精怪有好坏之分,但‘蜃’有史以来都是被列为魔物的。
古时候,特别是那些已有所成的大家,对‘蜃’这种东西尤为厌恶,到达了遇之必杀的地步。”
“为什么啊?是因为古时候的那些‘蜃’做了很坏的事情吗?”
小弑柒染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不解。
昆悟道人见她这副样子,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为师也不清楚。
但,总归是跑不了那几种原因的。”
昆悟道人看着自己小徒儿的目光愈发温柔,同时心中对她的担心也越来越多。
于是,又忍不住说道:“小柒,为师此番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世上任何一样东西都可能会变成伤人的利器,一些东西有迹可循,但有些不会。
就比如,人心。
人心啊,是世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人知道它会不会变,会什么时候变,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些,即便是它的主人,也不会清楚。”
“嗯,小柒明白。”
小弑柒染在听完这段话之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还说道:“就像古时候的‘蜃’,虽然它不是因为好的原因形成的,但它们或许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只是当时的人怕了,因为它们是因着自己内心阴暗的一面才有机会出现的。
它就像一面镜子,映着所有人的不堪。
所以,那些前人大家才会一遇见了就要杀掉。
这就是人心的丑陋,是杀人的利器。”
小弑柒染像是自我肯定似的又点了点头,才朝着自己师父问道:“师父,小柒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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