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摊前难得热闹了半天，不少逛集市人都挺好奇，跟排队人一打听，看几人把那些丑不拉几玩偶吹得天花乱坠，有人将信将疑，也有人嗤之以鼻，怀疑这群人都是摊主找来托儿。

不过桐城大学就那么大，多多少少也会有那么一两个校内知名人物，恰巧苏夏青就是校广播站站长，路人一打听这摊位上玩偶是她亲口认证过有安眠作用，想想也就跟着排起了队。

卦摊前队伍越来越长，褚明明室友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如愿买到玩偶。

他美滋滋闻着玩偶身上散发出来中药香气，摸出手机想找个好看角度拍照，就听到卦摊周围有人在那里嘀嘀咕咕地吐槽：“一个羊毛毡做丑东西，肚子里都不清楚塞了什么乱七八糟玩意儿，我离得这么远都能闻那股臭味了，这群人竟然还抢着买？”

“我也不懂，好离谱哦。”

“塔罗屋安眠熏香多好闻啊，才一百五一盒，我都能用好久了。”

好几个打扮时髦女生站在卦摊不远处，对着卦摊指指点点，表情满是嫌弃。

褚明明室友拍完照，收了手机，心直口快道：“同学，你们说什么呢？对我们买玩偶有啥意见直接当面讲嘛！”

说话几个女生乍然被他点出来，喉咙一堵。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为首一个高个子女生站出来，神色跟语气皆是不善：“当面讲就当面讲，我们就是觉得这家玩偶又丑又难闻，听说它还主打安眠功效？别不是摊主在玩偶肚子里加了吸入性麻醉药吧？”

这话一出，正在排队又或是刚买完没离开人们表情都是一阵诧异，然后各自动摇起来。

也是，这玩偶助眠效用被宣传这么好，但仔细想想，它本身也没什么特殊地方，而且谁知道玩偶肚子里是不是真浸过麻醉药水？

麻醉过量会致命，这可不是闹着玩！

排队人里，登时有人就直接开口了：“老板，你要不要解释解释啊？”

“玩偶本身没有任何添加药品，不相信话，随便你们拿去检查。”

褚宁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神色，语气沉静且安定，“至于玩偶腹部则确放了少许中药材，分别是黄精、朱砂以及一枚酸枣仁。”

“啊，这个我知道，老板放得都是很常见助眠中药材！”

“老板敢这么说，看来是真没有加别东西吧？”

“……拜托你们别听风就是雨好吗？先了解一下可吸入麻醉药价格，再看看神仙老板给玩偶价格行不行？”

“造谣无成本啊！”

队伍里渐渐有附和声音响起，而另外几个时髦女生面色则是变了又变，之前开口说话高个女生更是气急败坏：“就算这家玩偶没问题，可它里面不过几粒中药材，还真能跟传那么管用？我看它就是在夸大其词！

虚假宣传！

你们都被骗了！”

但这会儿排队人可不会随便就被带节奏了，褚明明室友更是喷笑道：“哎呀，一只助眠玩偶不过才卖三十九，比每天喝咖啡也贵不了几块，大家试试还不行啊。”

“而且摊主不也是咱们桐城大学学生吗？他就算真骗了我们，自己也跑不了啊。”

“就是就是！

老板，我拿两只！

别管她们啦！”

“前面快点付钱了，我都等好久，能背三十个单词了！”

“等等，你们难道忘了这原本是卦摊，说不定是老板给玩偶下了什么防失眠咒……”

“防失眠咒？这么硬核玄学哈哈哈。”

几个时髦女生很快被人群无视过去。

几人见状，跺了跺脚，愤愤转身。

褚宁坐在摊位前，边收款边注意着她们动向，很快就发现这几个女生之后又进了塔罗屋。

而大约十几分钟过去，几人再从塔罗屋里出来，神色间已满是饕足，表情更是由阴转晴，每人手里提着一盒散发着浓香袋子，从摊位附近走过，落下一阵腻人香风。

……

一整天，卦摊前流量都十分高，羊毛毡玩偶在太阳将落前全部售卖一空，褚宁一边盘算着得再准备一批新玩偶，一边竟然还神奇地等到了来他摊位求算命看相顾客。

看相两个顾客是两个穿着职业套装年轻女性，她们下班路过创意集市，逛着逛着就在褚宁摊位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