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知道，在这样的时代，摧毁一个女子，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吗？”

“是把她说成‘疯女人’，只要说她疯了，别人就都觉得她是疯子了。

疯子的话信不得，疯子也不该出现在其他人面前。

她的所作所为就变得不正常，即使她所做的是正确的。”

“那个女鬼便是如此。”

“她出身微末，横遭不幸，本不是安城人，流浪到安城，进了一家姓王的大户人家做丫鬟。

她遇到了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王家的二姑娘。

二姑娘嫁入了商家，安城最富有的大家族，她也做了陪嫁丫鬟。

她已有心悦之人，却被纳为妾室。

商家的人斗得很厉害，二姑娘没多久便被害死了，她自己也受尽折磨，她想为二姑娘，为自己报仇，可反抗换来的是更严重的欺辱。

她想抖落商家那些腌臜事，却先被说成了疯女人，没人会信她的，她被扔进井里，怨气滔天，化为厉鬼。”

玄女很怜悯她，甚至为她的经历感到愤怒，却不会因此放过她。

“她好可怜啊，道君为什么要杀她？”

云平乐的表情里写满了对玄女的谴责和对女鬼的同情。

“你问我为什么要杀她？”

玄女讶异地看向云平乐，这孩子没事吧？

“嗯？我没问啊？”

云平乐一脸疑惑地望着玄女，道君做什么都是对的，她怎么可能问这种问题啊！

“既是厉鬼，自然该杀。”

云平乐的疑惑霎时消散，变的冷漠起来。

说完这句话，云平乐的眼神又恢复如常了，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玄女。

“她是很可怜，可这不是她害死无辜的人的理由。”

云平乐的神色认真起来：“而且我不可能质疑道君的，道君不管做什么都有道君的道理。”

她对玄女有着近乎天然的盲从。

何况她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自然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生活，像女鬼这样的厉鬼出现，对她们来说，是无辜受灾。

可是道君说她问了，难道她真的疯了？还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附到她身上了？

云平乐的神色不安起来。

玄女伸手按住了云平乐的肩膀，望着她的双眸：“平乐，云城不是说我是药神吗？有我在，你放心。

阖眸，摒弃杂念。

不要担心，也不用想任何事。”

别真是多重人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