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烛火摇光，落满室。

昏黄光线柔和了殷玉衡的眉眼，把那本就柔和的轮廓更增添了几分温柔。

桌子上摆着棋盘，青年一手把玩着棋子，含笑听面前人讲话。

狐族的小少爷坐在椅子上，一时痴了，说话都慢了下来：“那天叛军死伤大半，只有个别余孽逃窜……陛下最近正肃清妖族上下……”

殷玉衡安静听着，时不时点一下头。

狐族小少爷便好似受到了莫大鼓励似的，说的更起劲儿。

“白衡哥哥刚来不知，陛下手段冷酷无情——”

“吱呀”

一声，狐族小少爷话音未落，屋门被骤然打开。

来人一身洒金玄衣，淡淡问道：“什么冷酷无情？”

“陛，陛下！”

狐族小少爷不耐烦地扭头，立刻脸色发白地跳起来，“我，我说您英明威武……”

狐族小少爷生的一副乖巧样貌，陆厌瞥了他一眼，也无意多和他计较，看向殷玉衡。

殷玉衡趁机扔下手中棋子，笑吟吟道：“恭迎陛下。”

随侍宫人们安静上前，挑了挑宫灯灯芯，屋里霎时亮堂几分。

陆厌淡淡“嗯”

了一声，目光又扫向狐族小少爷。

狐族小少爷一哆嗦，立刻结结巴巴起身告退。

“刚刚聊的投缘，竟然忘了介绍，在下名为黎湖，”

狐族小少爷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殷玉衡，“改日再来与白衡哥哥共奕。”

殷玉衡含笑应下。

哥哥？陆厌忍不住一皱眉，内心平白多了几分烦躁。

黎湖走后，屋里只剩下两个人。

陆厌皱着眉打算上前，忽然脚步一顿，最后坐在殷玉衡对面，中间隔了两三个人的空位。

殷玉衡眨了眨眼，心里好笑。

看陆厌僵硬着脸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殷玉衡也不问他来做什么，柔声道：“陛下是来说碧落引的事么？放心，我定会好好修炼，凝练神魂。”

“……嗯。”

陆厌垂眸不看他。

实际上他一踏进门就后悔了——他来做什么呢？

对着一个和阿衡那么像的替身一解相思吗？陆厌自问还做不出来这种混账事。

他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干巴巴道：“凝炼神魂的药材和灵宝我很快就会差人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