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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那美丽的声音……81抬起我沉沉低下的头,用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所有的人都在沉默,时间就如同定时的闹钟,没响之前只是安静的,而它要响的时候却拥有将人唤醒的能量。
我的心跳似乎变的很慢很慢,每个人都安静的呆在自己的角落里,与忙碌在里面的医生护士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这个时候,家属能做的就只有沉默和无限的等待。
倚靠在墙角的穆安,双臂抱胸,左脚很自然的搭在右脚前,也低着头不声不响,想起桑子手术的前一晚,护士问我们谁是她的直系亲属,手术需要直系亲属签字时,我和穆安不约而同地彼此相望,又在同一时间用两个声音说:他、我签。
护士好像没有听明白,又问了一遍,这次我没有作声,穆安接过了手术确认单我看到他神情毅然地挥动着笔,此时此刻,我深深的感觉还有很多是我不能够给桑子的。
如果没有穆安在,该由谁来签这个字,我能对护士说明我的身份吗?看着沉默中的穆安,我想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吧。
蓝玉坐在对面,双手互相搓揉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灯,看看穆安,看看我,又看看我身边的妈妈,似乎每个人都需要她照顾到,生怕大家出现异常的情况,不过很显然是她多虑了,这样温柔体贴,善良有爱心的成熟女人,是我也会喜欢的。
而妈妈就那样静静的守候在我身旁,身子微微的倾向我,在妈妈的心里可能只是因为不想离开我,而一直跟我在这里等的,几天来,我们的吃喝都是妈妈照顾的,而这几天我一直在为桑子的事情忙碌,没有空闲时间陪她,关心她,她也没有机会和我多说几句话,正好趁此机会,呆在我身边,也算歇歇吧。
对于妈妈这样的母亲,我除了热泪盈眶和好好的孝顺她,其他的事情都显得没有意义。
时间还在慢吞吞的前进,似乎这里已经与世隔绝,我的两片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仿佛好久没有说过话,我下意识的起身想去找点水来给大家喝。
刚要起身,闹钟的定时器却在此时响起,手术室的门开了,可是灯还亮着,一个护士在另一个护士的协助下将一张推床推了出来,我们立刻都站起身来,并围了过去,原来被推出来的是小满,应该是她的捐献过程已经完毕,先送到无菌室吧,我上前抓住床边,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可能是因为少量麻醉剂的缘故,在她进入手术室前也要签确认单的,小满只说家属忙一会赶来,可是护士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家属,手术时间将至,无奈之下只得由小满自己签了字,这好像不出小满的意料一样,很冷静的签下了名字,因为她比较特殊,因为她身体本身体质的问题,所以不能打正常量的麻醉剂,只能打局部,并且只能打入正常剂量的一半,现在的她紧闭双眼,深锁眉头,面部的肌肉似乎在轻声的颤抖,下嘴唇含在口中,我想她肯定很疼,但是任凭我怎样唤她,都不做声,我敢肯定的是,她没有因为麻醉而睡着。
两位护士对我像视而不见,将小满快速的推走了。
我望着消失在拐角的她们,忽然黯然神伤,是不是扔在手术室里的桑子也在饱受着同样的折磨那?不同于自己的细胞正输入她的身体,向来不与外人接触的桑子,突然面对这样强行的行为,是不是会本能的抵抗哪?如果她从心理上就排斥,那么会不会起到反作用啊?万一手术过程中不小心沾上了病菌,又怎么办哪?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从没有这样不理智,我觉得我已经站不稳了,身体开始不自觉的晃动起来,天地也开始旋转,我倒退了两步,险些摊坐在地上,但是顺手扶住了墙,这使我的眩晕感也慢慢的消失了,蓝玉和妈妈迅速跑过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但是暗暗在心里对自己下誓,绝对不能倒下,哪怕是任何重疾来了,我也不能倒下,因为我是桑子的支柱,我是她的保护罩,如果我都软了下去,那么我对桑子的承诺就都变成了花言巧语,还有妈妈,我深知一个人的心理作用,有时要远远大于外界能给人的实际。
而这个时刻,我便是大家的主心骨,不管为了谁我都要咬牙坚持的挺下去。
“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浅浅的舒了一口气,重新直起了身子,反手将母亲和蓝玉揽在手臂下,轻拍她们的肩,示意她们我自己可以,不用搀扶,然后把她们带回到座位上。
穆安走了过来,看了看我说道“看来你们都有些缺水了,我去弄点水来”
说完便大步的离开了,一会就拿来三瓶红茶,和一瓶水晶葡萄,红茶分给了蓝玉和妈妈,唯独那瓶水晶葡萄递给了我,我还有些不明就里,他说“这个能够给你补充糖份,喝吧”
说完就打开自己的那瓶咚咚的喝了起来,显然大家都因为紧张冒汗而缺水,我也赶紧拧开瓶盖,像履行职责一样灌进嘴里,不过这水是真的很甜,确切的说是甜而不腻,很爽口,我似乎能感觉到那是穆安给我的力量,是要代替他跟我说什么,但是我能明白什么是无声胜有声,其实穆安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们也根本没有说过什么,都在围着桑子忙,但我总觉得他是有很多话要跟我说的,或许他认为还不是时候吧。
喝了水,四个人都感觉好多了,仿佛刚才凝固的血液都流动了起来,我想这是好的预兆!
不一会儿,闹钟的定时器又重新定了时间,而时间的溜走也正常了些,我起身望向窗外,黄昏的阳光似乎很留恋这美丽的景色,不愿意那么快的走掉,让身上的余晖照映着这苍茫大地,不停的允吸尘土的滋味,就像身上的热量过盛一样,想将热量再多释放一些,可是它每天都这样重复,重复,好像始终都没有意识到,明天白天它将会继续普照大地,普照万物。
你这热爱生命的太阳,我的桑子正需要你的能量啊,请你将神圣的光芒赐给她,这个可怜的女孩,我心中的女神,让她也能再次感受到你挚热的光彩!
82手术已经进行了3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在平时可能只是我喝杯茶听首歌的时间,而现在我却觉得仿佛过了几个光年,手术室的灯就一直亮着,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我才能看到我的桑子,看到重新活过来的她。
这些天我就一直在想,桑子的病根其实就是因为她的表哥离开了,她从小到大都寸步不离的表哥,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她最爱的男人离开了,她能承受的了吗,所以她茶饭不思,都是因为思念她的表哥啊,这完全是心理因素才导致她吃不下东西,我岂不是个罪人?害她健康的罪人,她是一只蝉,一只春蝉,她需要的是桑叶,是春天嫩绿的新鲜桑叶,我生生的把她错误的带到了我这片枫叶上,一片秋天才最嫩的叶子,她能活的下去吗。
我已经把她弄得遍体鳞伤,而现在穆安回来了,根治的最好办法,就只有让她回到桑叶上去……突然,闹钟的定时器响了,手术室的灯关了,紧接着就听见咔咔的推门声音,是的,手术结束了,桑子被推了出来,我立刻弹了过去,四个人再加上几个护士,把刚才的宁静彻底打翻。
桑子的脸色很不好,微弱的气息在鼻尖游离,好像随时停止,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已经控制不住了。
“桑子,桑子,桑子……桑子”
我想抓她手又不敢,想摸她的头也不行,只能两只手架在桑子身子两边,稀里糊涂的碎碎念着她的名字,根本就意识不到她正在熟睡,或者说是深度昏迷。
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颤抖,我好想紧紧的拥抱她,把她唤醒,我感觉她好冰冷,我不敢多想,护士和蓝玉显然是很奋力的在拉我离开,我也知道我应该让路,可是我的身子就是沉,不愿意离开她半步,太久没有看到她了,我想她啊……正当桑子的推床被我的阻拦寸步难行的时候,“冯翎桑子还需要抢救!”
穆安的这一句低吼吼醒了我,我像回了魂一样,立刻给护士让出了路,险些把旁边的蓝玉晃倒。
我马上调整着自己,尽量的克制住了冲动的神经,我指责自己,怎么这么不冷静,要是耽误了桑子的治疗那可怎么办啊?!
“冯翎你要冷静啊,桑子才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现在大概还需要隔离和观察,你应该先听医生怎么说才是啊……”
蓝玉在旁边很紧抓着我的手臂,生怕我再去耽误事情,我才意识到我自己刚才有多糟糕。
“对不起,我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