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允许温寒擅自行动，她现在完全处于被动地步，陈冲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大家的不安，除了不安，温寒还有更多的愧疚。

“岳颂打来的。”

成文琦用嘴型告诉她，温寒把手机拿过来，咳了咳嗓子才开口说话。

“刚当了妈妈，你还能记起我来，真不容易。”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寒你别和我装傻。”

岳颂直戳问题关键，没有被她的掩饰蒙骗过去。

“成文琦告诉你的？他就是事儿多。”

温寒恢复了颓丧语气，瞪了眼在旁边等着的成文琦，这下岳颂还得提心吊胆的。

“你在上嘉老老实实待着，唐默已经在订过去的机票了。”

还没等温寒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岳颂直接堵住了她，“别磨叽了，你乖乖等着就好。”

等到下午在警察们的密切安排之下，温寒去了陈冲给她的地址。

为了避免陈冲发现其他人员，只有温寒一个人走进了废旧的化工厂，坐落在郊区这边，阴森恐怖，虽然只是下午，可厂房里面一片昏暗，还有废弃不用的设备，各种钢铁零件堆在地上，露出的油渍遍地都是，根本无处下脚。

只可惜，现在温寒满脑子都是见到陈冲该怎么应付，至于脏不脏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你来了。”

陈冲不只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和平常那个儒雅斯文的剧作人完全不同。

“嗯。

一歌在哪里？”

陈冲听了她的话，耸了耸肩膀，“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你把人给找到呢，我也知道警察就在外面，我这个年纪的人了，也不想着苟活下去，就让你和一歌之间留下来一个陪着我一起去死好了。”

陈冲面目狰狞，说出的话让温寒嘴角扯了扯，再装作无所谓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会害怕。

“你把一歌放了吧，我陪着你一起。”

至少她还有逃离的希望，放一歌自己的话，就真的是无路可逃了。

“你倒是好心，”

陈冲讽刺地看了看她，“可惜，我不给你这个机会。”

妈的，温寒在心底里骂他，陈冲现在就是个变态！

“你是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打算一错到底了吗，陈冲，没有人欠你的，你做错的事情就该自己去赎罪。”

“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地来劝我，横竖都是一死，我谁也不想放过。”

陈冲示意温寒跟着他往后走，此时温寒耳朵里还放着和警察们联系的耳机，里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声音，告诉她可以就此停下。

但是她没有停下，狠了狠心直接走了进去。

有时候她也对自己挺无语的，就比如说现在，明明她还有那么多亲人，她也不知道即将面对她的到底是什么，可就这么不受控制的，为了心中所谓的道义而奋不顾身。

有时候觉得，其实自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他们通过一道走廊，至于到了最后方的库房里，不知道里面到底多久没有进过人了，一打开都是腐烂锈蚀的味道，温寒下意识地躬下腰想要让自己好受一点。

“怎么样，”

陈冲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倒是心情不错，现在愤怒和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只希望看到更多的鲜血，更多的死亡才能刺激他，让他活下去，“你害怕了。”

温寒瞪了他一眼，这种情况下，说不害怕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