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笙一心扑在了周良哲身上，自是没有注意到柳星野正与第五峰的弟子们交谈。

她正在想方设法从周良哲口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而她的系统仍然处于震惊状态，似是不太相信周良哲也是个穿书的，又或者是路人甲觉醒了。

它一直喃喃道：“不可能。”

黎九笙屏蔽了系统，问：“周峰主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怕他不记得，又重复道：“如今只剩三十二道天雷，秘境仍在，柳掌门能渡劫成功吗？”

周良哲抬头看天。

又一道天雷落下，劈向了虚空。

三日汤呈现出的镜花水月中，仙缘秘境已然没有几处完好之地，丹灵们与参会者们四处躲藏。

周良哲却叹息一声，眼神里有一丝惋惜之意。

黎九笙捕捉到了，问：“周峰主似有惋惜，是觉得柳掌门没法成功渡劫吗？”

周良哲看向黎九笙，眼神里带了几分探究之色，他没有回答黎九笙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怎么看？”

黎九笙说道：“柳掌门是大乘后期的修为，与五花真人的往事造成的心魔也在水帘秘境中除去了，如今陷在两大秘境之中。

秘境如同她的铠甲，待尽数卸去，凭柳掌门的本事熬过剩余的天雷，是易如反掌之事，”

她一顿，又道：“只不过若是天道非要与她作对，纵使有秘境相护，也难以飞升。”

周良哲淡道：“天道之下，皆为蝼蚁。”

黎九笙道：“可蚍蜉亦能撼大树。”

周良哲笑道：“蝼蚁多了便能与天道对抗吗？你对天道之力一无所知。”

黎九笙也笑道：“周峰主莫非对天道略知一二？”

周良哲忽然正色道：“你这小友果真有些意思，我再送你一言，哪怕你能飞升，也莫要与天斗，”

他微微抬首，道：“这就是与天斗的下场。”

黎九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柳韶华的九九雷劫不知何时竟是停了。

可雷云并未消散。

而此时此刻，仙缘秘境之门大开。

在秘境内渡劫已久的柳韶华终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她飞在半空，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不见雷劫降临后的狼狈。

她昂首看着经久未散的雷云，神情竟是悲怆到了极致。

黎九笙微微一怔。

……秘境内发生了什么事？华珩呢？

周良哲忽道：“还剩二十八道天雷。”

二十八道天雷，于大乘后期的柳韶华而言不算多，更别说前面的五十三道天雷全让秘境扛了。

而从三日汤呈现的镜花水月中看来，秘境至少能再扛一半的天雷，不知柳韶华为何要从秘境内出来。

倒数第二十八道天雷落下，比树干还粗的雷轰向了柳韶华。

能当一大宗门的人身上自是有几样保命的法器，而隐仙宗又是丹修集聚的宗门，哪个峰主身上会没有渡劫时保命的丹药？

因此，当柳韶华没有祭出任何法器，更没有任何防范措施时，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吃了保命的丹药。

直到那一道雷劈中了柳韶华，柳韶华笔直从高空坠落在地后，众人才猛地回过神来，皆露出惊愕的神色。

可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敢靠近柳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