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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笙径直走向成排木架,循着由近而远的时间顺序,很快锁定了承业元年所在之处。
刚伸出手,却忽然一顿。
不对。
不应该是承业元年。
那个时候,在南市谋块地皮、起座酒楼,定然是笔不小的开销,以父亲和顾振远的谨慎,为避免留下破绽,绝不会一次性或短期内从纪家抽走这么多钱。
而姜崇决定迁都也并非心血来潮,必然要提前耗费数月做事无巨细的准备。
父亲身为最早得知消息的朝廷重臣,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有此打算。
所以应该是……
她继续往屋子深处走,在看到心中所想的字样时,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建昭七年。
那年七月,先帝在骊山行宫遇刺,经彻查,乃是前朝余党作乱。
姜崇登基后迁都,便是要远离前朝势力盘根错节的长安。
如果他在即位之初,就与包括父亲在内的高官显贵有过商量,那么半年时间,足够父亲和顾振远日积月累、聚少成多,将所需款项凑齐。
纪家南来北往转运货物,易地而售,从中赚取钱财,遇上稀世罕见的奇珍异玩,富者竞相争夺,其间差价之高,更加难以想象。
在此处动手脚,是父亲和顾振远最可能采用、成功几率也最高的办法。
然而凡事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哪怕顾振远只手遮天,可以轻易掩饰过去、尽量不为人知,但终究无法彻底将涉及商品出入账的记录悉数抹杀殆尽。
有了明确目标,颜珞笙当机立断,接连抽出几册账本。
她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开。
平伯回来的时候,脸依旧黑得像锅底,纪茂在旁好言相劝:“罢了,为这种人动怒,实在不值当。
何况今次之后,我相信他们不会再做纠缠了。”
“区区一个侍郎,就敢如此横行霸道,当年老爷受先帝之邀,到益州定南王府做客时,他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呢!”
平伯余怒未消,挥舞着手里的账本,“他若觉得我纪家无官无荫,只会受人摆布、忍气吞声,呸,做他的春秋大梦!”
他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桌前的颜珞笙,适才稍许
平复情绪:“表小姐久等。”
“我见二位迟迟未归,本想自己先做,但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总账,只能偷会懒了。”
颜珞笙直起身子,说笑道。
“啊,在我这里。”
平伯将捏皱的账本放回桌上,冷哼一声,“若不是少爷拦着,我定得用这玩意狠狠抽他们的脸。”
颜珞笙同情地望向桌面:“它何其无辜,竟要以卵击石,与那厚如城墙的脸皮相抗。”
平伯闻言,嘴角一松,神色终于缓和下来。
颜珞笙试探地问道:“平伯,出什么事了?”
平伯对表小姐已颇具好感,便如实相告:“有人看中了我们这座别庄,想出钱买下,我拒绝了几回,就说我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家主人是户部张侍郎,背后还有贵人撑腰,若一意孤行与他作对,回头定要我们好看。
表小姐,不是我说,即使老爷有意出售此宅,跟他开口要价,他一个侍郎还未必能给得起。”
“他给不起,但别人可以。”
颜珞笙提醒道,“平伯,您常年在京做事,想必消息灵通,您可还记得,半年前,张侍郎将嫡长女嫁给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