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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怀疑如姬仆人那个的话会不会是是假的,不可能。
以贱妾的身份,胆敢千里迢迢登王府的门,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一个没有家族没有地位的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孤注一掷?况且,王葭又是她的主母,身家性命都在人家的手上,她的仆从又怎么敢诬陷王妃呢?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司马洪暴虐无情,若不是忌惮琅琊王氏,王葭这个王妃在他的眼里连个屁也不是,自然也根本没有多少正室主母的威严和权柄能够让她耍的,河间门王府的地位也是不过尔尔,根本不值得如何忌惮···反倒是如姬,入了他的眼,爱若珍宝。
王葭若是敢背着他动如姬一根指头,司马洪都能活剐了她!
而那些偷偷拉出府去胡乱掩埋的姬妾,也不是王葭的手笔,而是犯了一点儿小错触怒了性情无常的司马洪而被下令打死、或被兴致上来的司马洪虐待致死······
——和曾经,原始剧情里百口莫辩的王珂一样,王葭如今,也陷入到了同样的境地。
当时的王珂,不能说出她对司马氏出言不逊,指出王妃也不过如此,从而洗刷自己爱慕虚荣艳羡权贵的俗名,现在,王葭也不能说克扣王府姬妾们用度的不是她,是司马洪的宠臣、管家杨猛,而那些惨死的可怜女子,也都是河间门王司马洪的手笔。
她不能说,因为司马洪不会认,所有人证,也会为司马洪这个河间门王遮掩——她也不敢说,因为不说只是坏了名声,说了,不知哪一日,她就会成为那被偷偷拉出府去,随意掩埋的其中一员。
这才是集云这简单的一计中真正的戏肉。
这样简单的道理,相信就算是以王葭那聪明有限的脑子,也一定能够想得明白。
匆匆回到乌衣巷,面对装模作样,委顿在地哀求的如姬,王葭气得脸都变得铁青,眼中也具是怨毒之色,令她不复平时的美貌。
而一路回来,她终于知道方才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她指指点点,也听到路过之人在感慨,“这王三娘子没想到这样狠毒,都说她是个温厚和顺的,看来是菩萨面、夜叉心。”
——集云显然是略微高估了她的了···王葭听到这里,顿时气得忘了一切、也忘了身为王家女儿的体统,她甚至在冲动之下,一把扯开车帘,正想呵斥如姬是一派胡言,却在话将要出口的一瞬间门突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意识到了,如姬的险恶用心。
她在来的一路上,已经充分地听到了关于自己的流言了。
一开始,恼怒之余,她更多地是觉得可笑。
这等无稽之谈,只需她与那该死的如姬对峙两句,定然不攻自破···也不知这女人发什么疯,往日里,她这个王妃和湘如这个宠姬虽然彼此不对盘,但她背靠王家,湘如则有王爷的宠爱,两人互相忌惮,倒也能相安无事,最多也不过是将对方视若无物而已。
今次湘如越了界,就不要怪她出手惩治,让她咽下自己造出的这苦果了,在王家的门口,难道她这个王家备受看重的三娘子还能吃了亏去吗?
可是现在,居高临下地对上了湘如那双泪濛濛的妙目,王葭突然僵住了,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亏,她恐怕还真的非吃不可了······
王葭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她犹豫了片刻,虐待姬妾、克扣份例的事情,她都不可辩驳,否则就会得罪深得司马洪信重的杨猛、甚至是司马洪本人···偏偏骑虎难下,现在再想缩回车帘里去,或者低调地先行回府,恐怕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她只好略显苍白和勉强地训斥道:“如姬!
本王妃何时下令不许给小郎君请医用药了?再说,本王妃离府时,小郎君好好的,活蹦乱跳,哪里生病了?”
如姬闻言,竟是一句也不为自己辩驳,也不和王葭争舌,反而略有些慌乱和恐惧地伏倒在地,楚楚可怜地惶恐道:“是、是,王妃不曾下令,是贱妾误会了,还请王妃高抬贵手,发一句话,为小郎君请医用药,还请王妃慈悲,救救小郎君的性命。”
她这样的行为又说这样的话,明着似乎是顺着王葭的话为她开脱,实则却更做实了王葭这个主母跋扈蛮横,如此一来,王葭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王葭明显感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善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的,仿佛这样恶毒的大妇已经犯了众怒了似的,见众人就快要控制不住,跳出来主持公道了···她一时失了理智,慌不择言地道:“你这贱妇!
如此惺惺作态,诬陷于我,难道就不怕得罪了我琅琊王氏,不得好活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不好了,就连为她驾车的奴隶都变了脸色,迟了一步,徒劳地急忙阻止她道:“三娘子!
休要弄巧成拙,火上浇油!”
却哪里还来得及呢?
低着头的如姬,面上飞快地划过一抹喜色,表面上却做出惊弓之鸟的态势来,连忙砰砰磕起头来,不一会儿,当她再抬起头来时,那白皙的额头上已是一片青紫,令见者无不揪心动容,才梨花带雨地道:“贱妾不敢,还请王妃赎罪,贱妾再也不敢了,贱妾这就离去、这就离去。”
说着,连忙扶着那个一开始多嘴多舌尽显“活泼”
,王葭一来,却缩在角落里装起死来了的的老妪的手,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钻上马车,烟尘滚滚地离去了。
王葭总算是还有点儿脑子,知道若是让她就这么走了,自己更是洗脱不了嫌疑了,一直叫嚷着让人阻拦,可惜不管是王家的车夫,还是她自己的仆妇,再执行起她的命令来,明显都有些迟疑滞涩——正闹得不可开交,却从巷中跑出一个褐色麻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来到马车前,一乍手,行礼道:“三娘子,天色将晚,还请三娘子归府。”
说着,向驾车的使了个眼色。
从他的身后又跑出了许多打扮齐整、训练有素的家丁来,开始驱散围观的好事者,或是好言相劝,或是略略摆出强硬的态度,等到王葭听话得灰溜溜放下车帘,返回马车中坐好后,此处已经是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只剩下个脚步慢的人还没有离去了。
王葭霜打的茄子一样,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