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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云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是要继续推拉的意思,要一张一弛罢了。
只看也知道:这年间,王珂对萧逸容的态度不可谓不恶劣,可萧逸容并无退却之意,就算是后来王珂越发过火,几次三番害他性命,他也足足又徒劳坚持了九个月,才真正地心灰意冷,主动提出了退亲。
——现在想来,甚至,集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就在白术的通风报信之下前去阻止的那一次,结合如今的情形再去衡量当初,只怕,就算是她什么都不做,萧逸容也未必就能下定这个决心呢······
所以,也不难得出集云的结论来。
一味以强硬的态度对待他,不给一点儿甜头,让他永远都只有失望,失望之后是更失望,看似是加速了两个人关系的恶化,加快地逼萧逸容死心、继而退亲,但,有的时候,这样做的后果,却是反而会催生他的某种执念,让他钻进牛角尖里,不撞南墙就一往直前。
人都是有韧性的,有的时候,人的韧劲儿甚至会超乎出自己和旁人的想象,越是被锤炼,越是遭遇挫折,就越会咬牙坚持下去。
可,若是让人一次次地燃起希望,却又一次次地失望,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没人受得了永远患得患失,永远不得一个痛快,这样,才能更快地到达绝望,更快地筋疲力尽,从而放手。
从城郊回到王家所在的乌衣巷,对于犯了一个错误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审判、而战战兢兢的王尔来说,只恨太快。
对于心中积郁的萧逸容来说,浑浑噩噩恍恍惚惚——只有集云,才是最自在,就这么在和127的闲聊中打发度过了。
但在下车前,她也及时地调整了自己的神态,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才扶着从后头赶上来的静姝的手,下了车。
与她相反,她是装着有心事,萧逸容则是急忙藏起了心事···一见到她下车后,就在下马走到二门的片刻,就已恢复了平静,从表面上看起来,什么也瞧不出,仿佛竹林中他的失态只是集云的错觉,仿佛,他早已经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而一路上,集云一直自以为隐秘地偷偷瞧他的事情,他也似乎全无察觉。
两个人各自装相,都在忙着各自的表演,都忘了还有王尔这么一个人,睬都不睬······
等到她们结伴向家主王祎之问过安——集云自然也依照王恕的嘱托,对王尔丢了个大人的事情只字未提——三个人也就携手告退,打算各回各的院子了。
从主院出来后,三个人就已经是三个方向了,萧逸容冲两个女郎点点头,就准备转身离开。
集云却在此时略有些急切地开了口,语气更是难得慌乱,有些语调不稳地匆匆唤道:“九郎!”
萧逸容依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神色如常全不见破绽,也不说话,只等着她的下文,不假辞色。
被他这样冷漠地对待,集云带了些恼意地咬了咬下唇,又不能就僵在这里了,和他比着沉默?只好又道:“我有一句话说,你且···止步。”
萧逸容便点了点头,背着手,又走回了她身边——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走回来,又未免走得步子大了些···两个人挨得略有些近了,集云慌忙退后了一步。
一旁,垂手侍立得静姝直翻了一千八百个白眼儿···错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对眼珠子乱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偏偏像是脚下生了根,不肯挪步的王尔道:“四娘子?四娘子也累了一天了,奴服侍您归府休息吧?”
王尔不甘愿地绞了绞手指,却也知道自己没什么留下来窃听两人谈话的借口,终于是撑起笑来,识趣儿地道:“不必劳烦了,你还是在这里服侍五妹妹吧,虽有婚约在身,但瓜田李下,不能不避嫌,你不在可不好——九郎、五妹妹,我就先回去了,还需向父亲母亲问安。”
对于她那长篇大论的意有所指,和最后的这句招呼,萧逸容倒是对她点了下头,以示回应,那王珂则是连头都不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完事儿了。
王尔脸色一青,但她今日由于自己的失误出了个洋相,正是小心翼翼地夹起尾巴来做人的时候,因此虽则心有不满,却是什么也没敢说,将再大的不满都憋回了心里,匆匆告辞了。
静姝又瞪了白术一眼,带着发瓷的白术与其他人也避开了。
一时间,此处就只剩下了萧逸容和集云两人,继续沉默相对。
集云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像是——正因为心里也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这一开口,就已经是难得的服软了,因此仍在犹豫···好半天都不开言。
她在那里低头不语,萧逸容也不催促她,也不急着回去念他那永远也念不完的书了,只陪着她站着,很有几分闲适地背着手,眼睛看在远处。
等了好一会儿,等得集云的腿都站酸了,她才终于沉不住,动了动,自欺欺人地撑着自己惯有的那等恶劣态度,十分蛮横不讲理地道:“方才在竹林中,九郎对我说的话,我很不喜欢,亦不知是从何而起,还请给我一个解释。”
萧逸容听到她终于开了尊口,这才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先瞭了她一眼,仍是那副风度斐然的样子,慢条斯理地道:“我珍视阿珂。”
集云连忙红了脸,却似嫌他轻狂,一听这话,恶狠狠地瞪了萧逸容一眼,那神态似喜似嗔,女儿之态毕露,就连火气都散了不少,孰料萧逸容再一开口,却是一个天大的急转弯:
“因为珍视阿珂,所以平素阿珂如何任性,我皆受之,甘之如饴。
但大丈夫有所不能忍,阿珂如此对我,我也很、不、喜、欢。”
他这一强势起来,倒似令面前的王珂怦然心动,难得软化了那石头一样的脾气,依依诺诺地打着磕绊儿,踟蹰道:“你、你···你竟敢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却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对你了?你那首诗做得好,得了外祖父的赏识,我并没有半点儿的嫉妒不满,更提不上要为此而针对你。
我知道我平时···对你是不好了一点。
但这回不是的,这一回,在一开始,我是绝没有抢你的风头的意思——还不是那王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