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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方的黑色浊流卷成漩涡。
那是将天空完全遮蔽的群体黑云,尽管以极快的速度流过,但一团又一团涌起的黑云连绵不绝。
才刚过正午,四下却如日落之后那般昏暗无边。
偶尔出现的云层稀薄处才能让人窥见空中的太阳,只是此刻的太阳失去了平日的璀璨光芒,如同一枚散发着微弱白光的古旧银币,将宛如黄昏的光芒洒向大地。
时值帕尔斯历三二五年六月。
本应处在暑热中的季节,炫目的阳光也应灼烧着人们和大地,然而在接近东方国境、距离培沙华尔城约二法尔桑(约为十公里)的土地上,大气却透出早春的寒凉。
猛踹暗色大地的马蹄轰鸣声撕裂了荒野间的寒气,一群骑马之人正朝东方,也就是培沙华尔城的方位疾驰。
马队之中有一杆黑色的旗帜随风翻飞。
“轴德的黑旗”
。
轴德族曾是荒野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彪悍盗匪,之后被解放王亚尔斯兰赋予了盟友的地位,以各种形式参与国事。
他们时而进行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活动,时而高举象征一族荣耀的黑旗正大光明地行事。
这一天正是他们高举黑旗行动的日子。
他们的人数并不多,约在三十骑左右。
一马当先的是一个不足二十五岁的年轻男子,头顶上缠着的布巾以大块的土耳其石为装饰,只见他仅以左手握缰绳,右手则紧握长弓,摆出随时可以放箭的姿势。
“来了,梅鲁连卿!”
背后传来部下因紧张而起伏波动的声音,青年将视线投向头顶上方。
只见云团的一部分裂成奇形怪状的模样,朝轴德族的队列直飞而下。
那是一只长翅膀的生物,体型大小和人类大体相当,脸和四肢则近似猿猴,巨大的翅膀上没有半根羽毛。
怪物张大似乎含毒的血盆大口,发出威胁般的叫声。
某个轴德族的人呻吟着说:“我曾听过世的祖父说过,那叫有翼猿鬼,栖息在地底的熔岩之城,侍奉蛇王撒哈克,等待人世间陷入混乱的时机。”
蛇王撒哈克。
这个名称伴随着不祥的震响,化作肉眼不可见的毒箭,直接贯穿轴德族战士们的双耳。
被称作梅鲁连卿的青年不快地凝视起空中的怪物。
“哼,蛇王的余孽是吗?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青年松开左手中的缰绳,从箭筒中抽出一支利箭搭上长弓。
在此期间,坐骑的速度并未减慢分毫,梅鲁连在马背上的身姿也不见半分摇晃。
这是身为轴德族战士的必备条件,根本无需特意称赞。
始终盘旋在空中的有翼猿鬼突然转变动作,朝梅鲁连笔直地扑来。
在它挥舞带钩爪的手那瞬间,梅鲁连射出的利箭伴随着鸣响插入了有翼猿鬼的腹部。
怪物发出尤为大声的怪叫,在空中丧失平衡后,又失去了速度。
只见它薄膜般的翅膀激烈地在空中拍打,摇摆不休的身体飘浮起来,随即又在杀戮的意志支配下展开行动,再度接近梅鲁连。
两名轴德族的男子让坐骑跃起,同时从左右方朝怪物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