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

而那位客人听见了莫洛的声音后猛地抬头以至于动作太大让自己头上的兜帽滑落，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伊森。”

她睁大眼睛打量那张苍老的脸，仔细辨认，竟然是伊森。

“莫莉，你认识这位先生么？”

莫洛无暇顾及诺亚的询问，身形一晃上前握住他的手，她抬起头看着伊森的面容，几乎可以用苍老来形容，完全不复往日那种年轻英俊。

“莫洛……你真的还活着……”

伊森露出的手拂过她的碎发，“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真的是像是在做梦，大人还是……舍不得你。”

伊森好像恍然大悟般，“我懂了……大人的意思。”

“伊森，你在说什么？父亲说什么？”

莫洛看见了伊森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

伊森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心痛，怅然若失般摇头，“不……没什么。”

莫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诺亚开口，“诺亚……这是我的……哥哥。”

“啊……这真是太好了。”

诺亚露出憨厚的笑容，转身给了他们两个一个私密的空间。

莫洛伸出手摸了摸伊森苍老的面庞，露出的棕色头发中还夹杂着遮掩不住的白发，莫洛心痛不已，“伊森……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伊森的眼睛不复从前的清澈明亮，变得浑浊一片，如同一潭死水，看见莫洛之后他才恢复一点点波澜。

他打量了一番莫洛，与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穿着陈旧简陋了些，身材微微丰腴了一点，他半信半疑的抓起莫洛的左臂，卷起她的袖子，盯着那个十字花形状的疤痕，“大人给你做了授血仪式……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莫洛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的脸，伊森继续摇头，“没什么。”

莫洛疑惑的盯着伊森，觉得伊森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伊森从前对自己从不隐瞒，但是现在却有些支吾。

她来不及细想很多，毕竟能活着见面就是最大的赠礼了。

伊森盯着莫洛依旧明亮的水蓝色眸子，“内战的时候，我和大人……”

他几乎哽咽，停顿了几秒之后开口，“对不起，莫洛，我没能在大人前面挡下那一剑，我眼看着罗兰的剑穿透了大人的心脏。”

莫洛猛地后退一步，满脸的不可置信，“罗兰？杀了伊利亚德大人？这怎么可能……报纸上说大人是……自杀的大人说要与阿莱斯共同生死不是么？为什么……我不相信……”

罗兰真的会杀了父亲？

这几十年的教养之恩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她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伊森会说怪不得，伊利亚德把所有的血都给了自己，所以在内战中他根本没有力量去对抗阿尔蒂安特的叛军。

她水蓝色的眸子变的血红一片，几乎泣血。

她怨了二十多年的父亲，为了她能活下去，给了她全身的血液，甚至放弃了守护一生的阿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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