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是陛下的生辰，虽说还在先帝孝期不举办寿宴，可这该送的寿礼还是得送到宫里去，您看是您亲自走一趟还是派府里的人送过去？”

楚沉枭因为昨晚贪杯，这会儿头有些痛，正用左手撑着额头闭眼缓解，一听见王府大管事这话，猛地睁开了眼。

“不急，宰相府那边找人盯着，若是有人入宫，立刻通报本王。”

“是。”

本该格外热闹的清玄宫今日却安静得很。

“哟，申嬷嬷，陛下还没起么？”

专门负责皇帝私库登记造册的内侍一大早就过来了。

就守在陛下寝殿门口的申嬷嬷看着他问：“陛下这几日身子不适，你有何事？”

“诸位大臣以及外省官员进献给陛下的寿礼陆续已经送入宫中，老奴过来问一问陛下，是否要亲自去瞧瞧？”

他俩是前后脚入的宫，算是认识，所以申嬷嬷也愿意指点他几句。

“我知道你是想在陛下跟前卖个好，不过陛下怕是没有心思，你自行登记入库，明儿把单子抄录一份送到我这儿来就行了，不必再来禀报。”

那内侍面露不解，凑上来笑着打听：“申嬷嬷，您一直在陛下身边侍奉，可否透露些让老奴知晓，这是为何？”

哪有人过生辰收那么多的奇珍异宝还不高兴的？总的有个什么原因吧。

“你们这些人啊，只记得今日是陛下的生辰，可谁又能想起，今日也是温昭容的忌辰。”

“温昭容？”

那内侍瞧着跟申嬷嬷差不多大，他正努力回忆起这个人来。

“这温昭容都故去快二十年了，一时还真是没能想起她来，还要多谢申嬷嬷告知，那老奴这就先回去了。”

“去吧。”

又过了一会儿，申嬷嬷走进寝殿内，对正在抄写佛经的陛下问：“陛下，时辰已经不早了，可要传膳？”

一缕阳光刚好从窗外撒在林景瑄的身上，他的睫毛很长，微微颤抖了一下，整个人似乎都在散发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朕没胃口，晚些再吃吧，嬷嬷，你把朕抄写的这些经文替朕烧给母妃。”

“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去一趟。”

每年的这一日陛下总会情绪低沉，不愿吃东西，也不愿见人，只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为生母祈福。

就连棠棠也没有像往日那般闹腾，而是乖乖地卧在爹爹的手边，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等爹爹手冷了写不动的时候，就给爹爹当暖手的小抱枕。

送礼的马车在宫门口排起了长队，直到天都暗了，还有不少陆续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