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灵鸢开口，要的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自然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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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盛恨不得事事顺着她，不过是一家子奴婢，放了就放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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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尹安禄回信一道来的，还有春草一家的卖身契，她派宝笙一并给了春草，春草要来谢恩，尹灵鸢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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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去北五所看登记名单的时候，上头果然加了春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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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对主仆，至此算是有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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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八月初八，离开的名单差不多成形，尹灵鸢事先跟内廷打了招呼，要他们准备好一千两一张的银票，约莫二十张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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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路过北五所，刚要进去看看，却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女子争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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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腿脚不便就少出门，这般横冲直撞的，伤到了人怕是赔不起的。”

说话的是苏眉苏采女，倒完全不似她从前温温柔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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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灵鸢走近了，只见另一人刚刚被宫女从地上扶起来，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头上没有坠饰，打扮的比苏眉这个采女还要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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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北五所的采女？尹灵鸢刚要离开，忽然看见她的脚，有一只软软的扭着，姿势十分别扭，这个人……是从前的李淑女？p

果真，只听扶着她的宫女不不服气的开口争辩：“你怎么如此无礼，到底也是你先撞到我家李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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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尹灵鸢认不出，实在是李淑女变化太大了些，从前她虽然算不上姿容绝色，但也洋溢着青春秀丽，实在不似如今死气沉沉，全无半点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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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苏眉扑哧一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有见过瘸腿的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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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胆。”

宫女气急败坏，大声呵斥：“我家主子再怎样也还是淑女，你一介采女，竟然敢语出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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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

苏眉绕着李淑女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不屑道：“只怕还不如我这个采女呢，承蒙皇上不弃，那日还专程来北五所探望，他朝得幸又岂是你一个瘸子能比的？能让你在宫里养病已是天大的恩赐，姐姐就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罢，你早不是什么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