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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一名采女越众而出,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婉转语调:“皇上雷霆之威,拯救咱们姐妹于水火,要说感念,皇上您更是咱们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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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扮素雅,容貌清清秀秀的,在众采女之中算得中上姿色,这般有可能得宠的品貌,就算是花大喜在时,也不会过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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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烨只略扫了她一眼点点头,便冲身后的李德福道:“她们都受了委屈,朕心不忍,北五所众人多赏半年的月例,聊表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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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皇上圣恩。”
众人又纷纷下跪行礼,刚刚说话的采女心生失望,悄悄抬起眼打量齐烨,这样的风神俊朗、天威不可冒犯,又不由生出许多旖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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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烨问候过又给了赏赐,便准备离开,问尹灵鸢:“毓儿可要一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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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看了眼低着头的张氏,摇摇头:“皇上先走吧,刚刚臣妾们还有几句话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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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朕就先走了。”
齐烨不甚在意,起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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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五所众人失望有之、松口气有之,如张氏和红儿这般无波无澜的亦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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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内室,张氏扶着红儿上床歇息,尹灵鸢坐在床边开口:“方才你们也看到了,皇上来探望,张姐姐在皇上面前得脸,日后得宠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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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妾不改初衷。”
张氏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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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灵鸢挑眉,倒有些惊讶:“若我说可以帮你得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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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宠与否,不都是在这深宫中蹉跎一生罢了”
,张氏抬眼,似是回忆,又似是憧憬:“嫔妾今年二十六岁,若是寻常宫女,早该放出宫去了,就因为当年伺候了皇上一夜,落得如今……”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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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道身为宫嫔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一朝得幸,更有可能光耀门楣,居万人之上,你倒宁愿舍弃这些,出宫去吗?”
尹灵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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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荣华又如何?若不能跟随自己的本心而活,又有什么趣?”
张氏低头,颓然一笑,“况且嫔妾父母双亡,早孑然一身,无门楣可光耀,这一生,惟愿自由自在过自己的小日子,纵使清贫,也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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