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陆明言感觉束缚自己的东西渐渐松开了。

视线开始一点一点的明亮起来。

“考试时间到，考试结束。”

那坐在讲台上看报纸的老师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宣布考试截止，他松开因抓得太紧起了褶皱的报纸，起身下去收试卷。

他的动作很快，如风卷残云般，即使腿部残缺，可那依旧没有妨碍他走动的速度。

假老师收到陆明言位置上时，停顿了会，没有拿走他的试卷。

陆明言是在一阵小声啜泣声彻底睁眼看清面前事物的。

原本留着许多空格的地方被填得满满的，就连大题也写满了，如果忽视字体颜色是深红色就更正常了。

陆明言盯着试卷沉默着看了好一会，连周遭的环境都开始忽略了。

空气中多了丝不安的小因子，而这个因子很快爆炸，情绪渲染波及整间教室。

分数被一个一个念出来，站在讲台上的人笑容拉扯得越来越大，可以看出他很高兴。

叫喊声，哭泣声……

陆明言沉默着，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

“陆明言，你不高兴吗？”

声音小小的，贴于耳边，很是胆怯。

陆明言没有回答，不过现在他不高兴的情绪很明显可以看出来。

“陆明言……”

她软了声音，尾音颤颤的，似乎在委屈。

“不及格的同学站出来，排在这里……”

讲台上的人已经兴奋到极点了，他连他的表情都控制不住，或者说，连肢体都无法控制了。

两个黑漆漆的眼珠依旧心怀不舍的以一中小心翼翼的角度去看陆明言，他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么美味的猎物。

下一秒，他的身体僵住，动弹不得。

头顶白亮的炽光灯闪烁片刻后，彻底熄灭了，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讲台上的尸体失去了控制向后倒去。

伪装成学生的鬼怪意识开始消散，正常的学生开始获得身体的控制能力，都惊恐害怕地起身涌往教室外面。

教室里一片混乱。

有人缓缓勾住了陆明言的手，她似乎很紧张，连这动作都是想了很久才做出来的。

“付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