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几日的照顾下，林染身体好得奇快。

又过两日，大夫再来把脉时便说少爷已然康复。

当日夫人高兴极了，赏了大夫一荷包的银票。

曲玉也高兴还跟着大夫亲自把人送出门，只有林大少爷看着心情不佳。

他见人欢喜的进门，阴恻恻的磨牙，“你很高兴？”

曲玉脸上的笑意还明晃晃的挂着，她一琢磨较为谨慎的回答：“我替少爷高兴。”

林染眼皮一掀，“别是想着明日不用再过来了，喜不自胜。”

曲玉尬笑，“怎会—”

“不会就好。”

林染极快的接过话，自顾自的说下去，“那你明早再过来一趟吧，总不能让你照顾我这么久，都得不到半点好处。”

曲玉一口气噎在嗓子半上不下，她反问：“好处？”

林染点头，“咱们间情分极深，万不能让我显得薄情，该有礼数还是要讲的。”

曲玉嘴角的笑意早僵了，她手指颤巍巍的，僵硬的说：“倒不必如此。”

“不用客气，再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知不觉他笑意沾满了眼，“你对我如此用心，我怎会辜负呢。”

倒也不是不能辜负，曲玉舔着牙想这么多天都熬过去了，这剩下的一天他还能翻出什么花。

为了不让林染生疑，她特意低着头装了会腼腆，“少爷何必如此，照顾少爷是我自愿的。”

林染笑得纯良，“不能这样说，既然我们相恋已久，你于我来讲总与旁人不同。”

曲玉满脑子的情分深厚相恋已久，担心得手指头都在抖，也没听他在说什么，只管答应了。

等他歇了口气没作了，曲玉开始了，她暗示道：“少爷，我们到底还没完婚，你这样不太好吧。”

林染唇角下撇，不大高兴反问道：“我如何了？”

“像刚刚这种话就少说，让旁人听去会污了林家家风。”

曲玉担心的还不是污了家风，就怕有人听完这话觉得蹊跷，说到林染跟前，那她撒的慌都完了。

她作出一片为林家的好心，觉得林染会听进去，但她忘了，林染现在脑子不好使。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张口闭口的林家家风，那我在你心里算什

么东西，我还比不上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家风重要吗。”

脑子不好使的少爷急了，“是我失忆了遭你嫌弃了对吗，不爱了直说便是，拿什么家风做引子。”

曲玉将刚倒的一杯茶水手抖的直接倒扣回去，桌布侵染的湿哒哒，曲玉看得木愣愣。

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的曲玉很是生疏的道歉：“我没有，我不是，我对少爷的情分日月可见，天地可证。”

林染看起来气得不轻，喘着气睨她，“现在又改口了？”

曲玉生怕给他气出个好歹，还让自己留下来照顾个十来天，“少爷学成归来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只是担心有心之人利用这些平白往少爷身上泼脏水。”

林染压着笑，指尖在绒毯上捻着，“我不怕这些，”

他一双眼压根没离开过曲玉，托着下巴很天真纯善的问：“那我以后还能说情分浓厚，相恋已久吗？”

一字一顿，咬得极为清晰。

曲玉心里淌血，脸上笑着：“少爷怎么喜欢就怎么说。”

林染点头，“我就喜欢这样。”

曲玉一口口往回咽血，晚饭都不吃了，一等天暗下去就回去了，脚步之快仿若身后有猛虎。

翌日，茴香还打着哈欠扫院子，曲玉的房间就开了。

茴香以为曲玉是忘记日子了，提醒道：“小姐，今天开始不用去照顾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