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停晚捏紧水枪，心跳一瞬间快得异常。

有个小孩拽了拽沈行云的衣服，踮起脚问他：“哥哥很厉害吗？”

沈行云愣了一下，收回视线，低头看过去，半蹲下来。

“我之前也没有见过。”

沈行云身子正对小孩，但目光却从男孩身上越过，落在陆停晚眼里。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陆停晚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哥哥肯定非常厉害。”

沈行云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刻意用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咬字方法，听上去轻柔婉转，像是恋人在耳畔低语。

陆停晚手一抖，一枪呲歪了。

橡皮鸭歪歪斜斜撞上洞口边缘，摇摇晃晃荡开了。

小孩“切”

了一声，不屑：“也没有很厉害，不过如此嘛。”

沈行云笑了笑，继续跟他聊天：“只是失误而已，哥哥其实超厉害的。”

男孩狐疑：“真的吗？你不会是因为喜欢他才这么说的吧？”

沈行云笑容更深：“我确实喜欢他，不过，他也真的很厉害。”

厉不厉害，陆停晚自己已经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这局呲鸭子，他输的丢盔卸甲，整整三分钟，一共就呲进去开头那两只。

老板眉开眼笑，问他要不要再来一局。

陆停晚：“……不要！”

老板仍旧不肯放弃：“那别的要不要试一下？打枪啊，套圈啊……”

他扭头指指其他摊位，再扭回头来，眼前的“大客户”

已经丢了。

沈行云仍然蹲在地上跟小朋友讲陆停晚有多厉害。

他上身微倾，项链从领口落出来，在胸前小幅度晃动。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沈行云抬头看去，和陆停晚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陆停晚抿着嘴，红着耳朵，表情看上去像是害羞，又像是气恼。

沈行云看着他这副模样，没忍住笑了两声，哄小孩一样问：“结束啦？”

陆停晚没吭声，只是羞恼的表情又浓烈了几分。

小孩没察觉出来，朝陆停晚做了个鬼脸：“哥哥一点都不厉害，还不如我呢。”

他转向沈行云：“大哥哥，你喜欢我吧，我比他厉害多了。

你跟我约会，我带你玩！”

沈行云没应，抬头看向陆停晚。

陆停晚表情一瞬间变得有点吓人。

他盯着沈行云，像是在说：你敢答应他？！

沈行云无辜地眨了下眼，没说答不答应，反而问他：“那怎么办呀？”

陆停晚：“……”

他“啧”

了一声，把男孩从地上拎起来，要求跟他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