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买错了。”

只见郁衍已经伸手拿起了那几本书，翻了翻之后随意的放到一边。

李时愣了一瞬，片刻后反应过来郁衍的意思，他来不及在心里吐槽老板乱推荐书，就见郁衍拿起那根钢笔又放下，之后没什么语气的陈述：“钢笔用起来麻烦，学校也用不到。”

李时噎了一下，合着他买了三样东西，没有一样是有用的？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开口：“那什么”

话未说完就见对方拿起了那盆红色的多肉。

“这个怎么养？”

郁衍问。

“啊？”

看着郁衍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李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对方又问了一遍，他像是才回过神儿一样机械的回答：“老板说要多晒太阳，适平时当的浇浇水，多肉比较好养活。”

郁衍“嗯”

了一声，抬手便将书桌靠窗的位置简单收拾了出来，将那盆多肉放了过去。

之后郁衍翻出他今天要做的卷子，铺在了桌子上，似是见李时还站在一旁，他开口道：“早点睡吧。”

和平常无异的语气，但李时知道这是冷战结束的讯号，他心里一阵高兴，径直扑过去抱住郁衍的脖子，随后在对方唇上用力的亲了下。

“我不困，陪你做卷子！”

两人在一起后这年的春节是李时过往从未经历过的。

在他的记忆里，幼时的新年总是伴随着父亲的谩骂、母亲的哀泣以及随时可能落到他身上的拳脚；长大之后，过年这一天他不是在会所周旋在各种难缠的客人之间，就是待在自己的那间出租屋睡觉，最多醒来的时候为自己煮上一碗速冻饺子。

与李时而言，这一天和往常任何一天都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街上的小馆子都关了门，让李时每天苦恼去哪里解决下温饱问题。

但这一年不一样了。

客厅的电视放着一个个节目，具体播什么李时也没注意，只觉得热热闹闹的，里面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他刚跟郁衍把门外的春联贴好，春联还是外公买了红纸亲手写的，李时不懂书法，但也觉得外公的那一手字很是苍劲有力。

剩下一些边边角角的福字贴在了窗户上，这些都是李时和郁衍写的，郁衍的书法和外公的一脉相承，李时的字勉强算得上平整。

春联一贴好，新年的氛围更足了，三人围着桌子包饺子，外公擀皮，李时跟着郁衍学包饺子。

郁衍这个人像是天生会做事的人，不管什么，但凡他要做了，必定是最好的，就连包出来的饺子都要工工整整，如同复制粘贴一般。

李时大大咧咧许多，只能勉强将面皮包着馅料黏在了一起，出来的饺子能站起来就是一种成功，郁衍见状，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那些躺在砧板上的饺子拿起来，重新规整了一遍。

春晚开始的空档，饺子下了锅，李时和郁衍挤在小小的厨房里，在蒸腾的热气看着一个个漂浮起来的饺子，窗外时不时的响起鞭炮的声音，偶尔还能看到一朵小小的烟花。

李时第一次深刻的理解了岁月静好这个四个字的含义。

吃完年夜饭，老人精神有些疲累，早早回卧室休息了，李时和郁衍也不是能看得下去春晚的主儿，只是陪着外公才乖乖的坐在客厅看了一会儿，老人回屋之后，两人也随之回了房间。

李时趁着郁衍去洗澡的时间，将自己之前在药店买的几样东西翻了出来，他没有不好意思，只觉得理所当然。

他前段时间用手机在网上查了查注意事项，以及具体的操作流程，自信今晚应该可以为郁衍一个美好的体验，他甚至贴心的准备了一些事后涂抹的药膏。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经常在床上亲着亲着擦枪走火，只不过前段时间因为学业和生活的压力，两人还算收敛。

但这几天，李时明显觉得不够，表层的亲吻触摸填满不了内心的渴望，他想要更加深入的触碰郁衍，在这个人身上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郁衍推开门的时候，就见李时穿着单薄的背心和短裤，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

“你睡衣呢？”

郁衍走过去问。

李时翻身坐了起来，回了一句：“热。”

北方的冬天，屋子里虽说有暖气，但是他们所在的小区太过老旧，暖气供给没有那么给力，李时这样的穿着，也是太过凉爽了。

郁衍挑挑眉，到底没说什么。

“外公睡了？”

李时问。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