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看见他家的小团子推开木门，露出一个小脑袋，目光锁定住他后，眼里布灵布灵地笑起来，木门顶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叫了两声。

“作之助。”

小团子抱着一本书，哒哒哒哒跑到他身边，揪了揪他的裤腿，织田作之助收起空荡荡的托盘蹲下来，“饿了么？”

小团子被他挡住，捏着他的手臂悄咪咪探出小半个身子，看了一眼吧台后面头发花白笑眯眯的老爷爷，随后转头微微踮起脚尖小声地跟他咬耳朵：“作之助不用管我，把我当做普通的客人就好了，老板在看着你呢。”

他从自己的裤兜兜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青蛙小钱包，噗叽噗叽捏了两下，打开以后自豪地：“我有钱哟！”

“没关系，老板是个很好的人。”

织田作之助直接抱起他放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小团子勉强从吧台露出一个脑袋。

带着老花镜的老板眯起眼睛，无声笑开：“是织田的孩子吗？真可爱呀。”

“爷爷好。”

野间纯乖巧地叫人，成功获得了一枚慈爱的眼神和一杯捧在手里暖呼呼的牛奶，他喝了一口唇边立刻长了一圈白胡子。

野间纯搓了搓玻璃杯子……这个老爷爷……不简单啊。

是作之助以前的同事吗？

老板爷爷去后厨了，野间纯把抱在怀里的书递织田作之助，顺便给他复述了一遍那个奇怪男人的话，因为幼童的脑子不足以处理这么复杂的信息，他说了几分钟才总算把大概的意思复述出来。

“自己写的才是绝对完美的结局……么？”

织田作之助轻轻摩梭着书的扉页。

“作之助？”

野间纯捧着牛奶杯歪了歪头。

“我已经有想要的结局了……”

男人用纸巾擦去他唇边的白胡茬，神色认真。

“作之助将来要成为一名小说家吗？”

野间纯问他，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乖乖举起手臂，“小纯也想成为作之助笔下的人物！”

织田作之助沉默许久：“会有这么一天的。”

说完他让野间纯乖乖坐好，自己去后厨帮忙，在掀开帘子进去的时候面容慈祥的老人正在摆盘：“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小纯么？”

织田作之助系上围裙去帮他处理食材，“是我邻居的孩子，前不久他的父母去世了。”

“组织干的？”

老板动作顿了顿。

织田作之助“嗯”

了一声，后厨只剩下水龙头哗哗的声音，一时间有些安静。

老人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给自己找麻烦了，出狱的事组织还不知道吧，我听说他们正在拼命动用关系想把你捞出来呢，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打算回去了？”

织田作之助点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之前上杀人的死板，里头藏着沉淀下来的光：“我以后想成为一名小说家。”

“小说家？”

老人有些诧异像是想起了什么浑浊的眼中浮现出带着回忆的温柔笑意，“是个不错的理想，我夫人以前也很喜欢小说，你可要加油了。”

“我会的，等我认为自己有资格拿笔的那一天。”

织田作之助淡淡道。

“哈哈哈哈那我这个老头子可就拭目以待了。”

老人笑了两声又缓缓道，“不过组织那边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他们就像无处不在的阴影，要是知道培养了这么久的人突然叛逃的话，肯定会气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