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没有？”

陈冉冉感知能力没有人鱼厉害，又不敢抬头，只能小声询问它。

人鱼仰起冷冽美丽脸庞，朝黑衣人消失方向看过去。

陈冉冉心急地催促：“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人鱼沉默片刻，面不改色地撒谎：“没有走，还在。”

“怎么还不走？”

陈冉冉烦躁地蹬了蹬腿，没有蹬动，因为下半身被鱼尾皮紧紧束缚住了。

一开始，陈冉冉只是想找人鱼借点工具，简单地变个妆，能够蒙混过关就行了。

没想到人鱼一言不发地从窝里翻出来一件布满浅金色鳞片鱼尾皮，捧到他面前。

“我从幼年期进入成熟期……蜕下。”

它缓慢地解释。

陈冉冉睁大眼睛，愣愣地接过来。

人鱼扮了这么多年雌性，作案工具很是齐全，上到水草制成墨绿色假发，下到各种型号形状不一贝壳……应有尽有，任君挑选。

鱼尾皮冰凉粘滑，很不好穿，陈冉冉艰难地把腿挤进去。

人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转着眼眸，捡起两个小巧精致贝壳，试图往他胸上贴。

陈冉冉惊恐拒绝：“不了，真男人从来不玩这些花里胡哨。”

人鱼收回贝壳，神情看上去竟然有些落寞。

陈冉冉：“……”

啊喂，你在失望个什么劲啊，难不成是希望有人和你一起做人鱼姐妹花吗？！

陈冉冉正胡思乱想着。

人鱼忽然甩了甩尾鳍，将他身体缓缓拉向自己。

陈冉冉行动不便，被动地顺着水流飘进了它怀里。

远远看去，人鱼尾鳍将怀里人挡得严严实实，仿佛一条蟒蛇紧紧缠绕着心爱猎物。

陈冉冉抬起头，眼神充满疑惑。

人鱼说谎说得越来越熟练：“那人…靠过来了，抱紧我。”

陈冉冉骂了句脏话，连忙把脸埋进它胸前，以免被拦截者看到他没有长腮脸。

人鱼僵了一会儿，试探性地用手臂环过他腰，手指在鱼尾和身体交界处轻轻摩挲。

陈冉冉对此一无所觉，满心都在祈祷拦截者赶紧走人。

人鱼淡色眼珠闪过好奇光泽，动作越发大胆。

埋藏着腺体那块皮肤似乎被轻轻揉捏了一下，陈冉冉颤了颤，小声问：“你干什么呢？”

人鱼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味道，你闻起来……很甜。”

陈冉冉礼尚往来地夸它：“谢谢，你也很好闻。”

虽然是鱼，人鱼身上却没有鱼腥味，只有一股清新草木芬芳。

人鱼睁着纤长眼同他对视：“我可以……再闻一会吗？”

陈冉冉：“？”